一百三十一、大力出事了(第1/2 頁)

田禮想起早上照著鏡子時確實差點不認識自己來，這幾年來，自己一年比一年蒼老，頭頂都開始掉頭髮，其他地方的頭髮也已半白半黑了。他嘆了一口氣，迎著田祥期待的眼神說道：“哥哥，別耽誤人家，我不會再找了，年齡大了，不找了！”說著擺擺手。

“不著急，你先考慮考慮，人家那邊已經同意你的條件，我再等你答覆！”田祥說道。

晚上，田禮在炕上翻來覆去，煙吸完了一支又一支，回想起書平揹著她母親和自己走到了一起，而自己卻沒有對得住她，實在是虧欠了書平太多太多，現在即便書平要和自己離婚，自己也願意讓她快樂，只要她快樂怎麼樣都可以。不管她離不離婚，自己都不會再另娶了，否則會對她更加愧疚。

想著想著，更加思念自己的女兒，這麼久不來電話也不知道她在母親那裡住的習不習慣，如果秋子的電話接通了，自己也可以多瞭解下書平的情況了。田禮拿起手機撥了秋子的電話，無法接通，他猶豫了下，撥通了冬子的電話：

“喂？爸！”

“啊！啊！是我！”

“……”

“你姐最近怎麼樣了？營養補上來了嗎？身體好些了嗎？”

“挺好的，一切正常。”

“哦，那就好，讓她多吃點，上次見到真的太瘦了，一定注意營養。”

“嗯。”

“對了……我……我打聽打聽你媽媽她……最近怎麼樣了？”

“挺好的！”

“哦，她，她啥時候回來？”

“她忙！”

“那以後，還會回來嗎?以後的話，我想，我們終究是一家人，我……過去對不住她！”

“……”

“她還恨我嗎？”

“爸，你別胡思亂想了！”

“好吧！”

“嘟—嘟—”

田禮又點燃了一支菸，默默的吐著煙霧，也許自己真的是自作多情吧。

電話那頭，冬子想起早上母親的回答：“孩子，媽媽不會去見他，我這輩子都不想看到他，別勸媽媽了！”埋頭不知如何才好，索性不想操心他們，蒙上被子睡覺，但是又覺得睡不著。

電話兩端，父子倆同時望著屋頂長嘆。

……

一早，田禮還沒有從睡夢中醒轉，就聽見外面有人來回奔跑的腳步，踏的土地震天響，這是發生什麼事了？田禮迷迷糊糊的披衣起身，天還沒亮，牆外田勇的腦袋正要一掠而過。

田禮趕忙叫住：“田勇，你們作啥呢？這大早上……”還沒說完，田勇一句話拋過來：“大哥，來不及了，大力喝藥要不行了。”

“什麼？”田禮一驚，腳下一軟，馬上跟著出去。

昏黃的燈下，眾人正在給大力灌水催吐，旁邊秀芹和孩子哭哭啼啼。這一幕和多年前的自己家中多像？田禮卻顧不上多想，馬上追問：“秀芹，這是怎麼了？他喝的什麼？”

“農藥！”還沒說話，田勇在一旁咬牙說道，臉轉向一邊，一瓶藥已經乾乾淨淨。

“什麼？這他孃的哪來的？不能喝啊！沒人攔著嗎？”田禮罵道，回頭看見秀芹和孩子哭哭啼啼，問責也沒用，趕緊送醫院找醫生。一邊田長兩口子也匆匆趕來，田長媳婦看見兒子這樣頓時昏厥過去，田長捶胸頓足，大聲嚎哭：“兒啊……兒啊……”

幾個人七手八腳抬著大力上了車，急速向醫院開去，天還矇矇亮，值班的醫生打著瞌睡起來，一看這麼危重，趕緊緊急治療。

大力嘴角哆哆嗦嗦，吐出一點泡沫，但是仍然死死拽住田禮，田禮靠近他的嘴邊問他有啥要說的嗎？

“慶……華……幫我……送她回……”他的瞳孔漸漸放大。

田禮鼻子一酸，安慰著：“別說話了，別說話了，叔啥都幫你，放心啊，一定要挺過來，好過來……”

喝了這麼大劑量的毒藥怎麼可能還有救？大力在病床上折磨了幾個消失就再也沒有了聲響。

秀芹終於帶著孩子趕來見最後一面，大力娘已經在家昏迷不醒，田長哆哆嗦嗦的為兒子送行。田禮不經意的看向門外，那個女人挺著大肚子躲在後面，包裹的嚴嚴實實，偷偷地看著醫院裡面。

多年前曾經見過一面，田禮憑直覺猜測到就是那個大力曾經的女人——慶華，想當初，還曾經在工地上一起打工，後來，她悄悄離去，害的大力痛苦了一段時間，才接受秀芹。但是這幾年他們是怎麼聯絡上的，已經無從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