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三進警局(第1/2 頁)
田禮又一次被扭送到了警察局。
說清了前因後果後,一名警察看著眼前眼圈紅腫、衣衫襤褸的、沒有人樣的田禮:“你說的那個人是不是很胖?禿頭?臉很圓,啤酒肚,有這麼高吧?”警察比劃著問道。
“是,是,我死也不會忘記他的模樣,我妹夫遇害,他人就不見了,我以後怎麼和妹子交代啊?嗚嗚……”田禮忍不住失聲痛哭。
警察沉吟一下,和旁邊的人交換了下眼色,站起身對田禮說:“你跟我們走!”
“幹……幹什麼?”田禮抬起頭不知所措,以為還是逃不了被關押的命運,那個向胖子再怎麼找到。
“放心吧,什麼也不幹,走吧,帶你去看看熟人!”年紀小一點的警察說道。
在另一個審訊室裡,向胖子耷拉著腦袋一動不動,門開啟了,田禮在警察的陪同下出現,向胖子緩緩抬起頭,看見田禮的一剎那眼中閃現了一抹驚異,隨即又恢復了平靜和愧疚,頭重新低下去。
田禮跌跌撞撞的奔到向胖子面前,雙手揪住他的領口:“我說向得力,我大妹夫死了,在你的礦山裡被砸死了,你說怎麼辦?你得給我賠償啊,我妹子以後還要帶著倆孩子,你讓不讓他們活啊?”田禮想到悲傷之處,又開始嚎啕大哭,警察只好把他拉到一邊坐下,向胖子一言不發。
過了一會兒,田禮才恢復平靜,他頹然的坐在對面的椅子上,眼睛還狠狠的盯著向胖子。
向胖子抬起頭,肥胖的眼袋耷拉著,看起來也是憔悴不已,他慢慢說道:“田禮,我真把你當兄弟來的,我騙誰也沒騙你啊,除了我的名字,我叫向長嶺!唉!”說完頭歪向了一邊。
田禮終於明白為何自己找他多日不見,他逢人便問向得力在哪兒?問到的人都說不知道,原來他的真實名字居然叫向長嶺,田禮不由得哼笑了一聲,問道:“好,我不管你叫什麼,你就說我妹夫的事情怎麼整?”
“我的資產全部被封了,那都是我騙來的,我就是因為詐騙罪被抓了,我騙了很多人的錢,你知道嗎?”向長嶺沙啞著聲音解釋道:“哥啊,我這一輩子真就誠心誠意想交你這麼一個朋友,我的礦山就是想好好幹,賺了錢還給那些被我騙過人,可是你知道嗎?這命運真不是自己說了算的啊,你早來幾天我沒被抓的時候能給你錢,可是現在,我只有這一條命了!”說完低頭,傳出“嗚嗚——”的哭聲。
整個審訊室迴盪著向胖子沙啞的嗚咽聲,田禮也抱頭不知道說什麼,忽然,他抬起腦袋,瞪著血紅的眼睛,衝上去對著向胖子的臉就揮過去一拳,口中大罵:“那我妹夫就白死了嗎?啊?你這個混蛋,你還我妹夫……”
一旁的警察趕緊拉住田禮把他帶離了審訊室。
……
這一夏天過得格外漫長,當初本以為帶著大妹夫劉義一起外出打拼,奔著的是光明燦爛的前程,可是如今回鄉的時候卻只剩自己一個人黯然。田禮短短几天老了十歲一樣,越邁進村子腿越是沉重。
快到家門口的地方,看見自己的兩個孩子和大妹的兒子鋼蛋一起玩著砂子,幾個小石塊被擺來擺去,秋子帶著兩個弟弟玩,她嘻嘻哈哈的介紹著:“這個石頭放著,是我家的房子,你們把你的石頭拿過去蓋自己的房子去,別給我搗亂,我還得餵豬呢!”說完一隻手抓起一把草,另一隻手劃了一個方框,又放了大一點的石頭在裡面,把草扔在石頭面前說:“唻唻唻,看著,這樣給豬吃草!會做了嗎?”
冬子跟著劃了一個圓圈,把所有的草和石頭放在一起,笑嘻嘻的對姐姐說:“看我養了一群豬,但是,姐,你不覺得帶我們玩這個很幼稚嗎?”
秋子無語,瞪了弟弟一眼:“去,你才幼稚,我要不是為了陪你們能玩這個?我還有作業沒寫呢,你這個傢伙……”
“我要不是陪你玩,我早就跟鐵蛋哥打仗去了,切……”
鐵蛋在一邊沒精打采,秋子和冬子兩個人各自不服對方,互相拋了幾個白眼。
看見田禮出現在大門前時,秋子和冬子都歡呼雀躍著,跑上前去迎接,秋子更是機靈的接過爸爸手中的行李口袋,眨著眼睛示意弟弟。兩個人提著口袋拽進屋,拉開拉鍊,在裡面來回翻找,除了一條薄被、一袋牙具,再也沒有找到其他的東西,兩人頓感失落。秋子剛想開口問卻看見了父親滿臉陰沉,嚇得趕緊把話嚥進了肚子裡。
過了一會兒,書平進了屋,冬子迎了上去抱怨道:“媽,我爸回來了,就是啥好吃的也沒給我們帶!”
書平去西屋高掛的房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