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追隨(第1/2 頁)
不想,上次的火盆旁竟是最後的話別與相伴!她的“你說這也不死?放了一輩子不捨得穿的襖俺要拿出穿穿了!”這句話竟成讖語?……對一方地兒的眷戀,大抵是有對那裡某人的情愫所牽。每每想到牛庵,無不想到高一桐的奶奶!那種暖人肺腑的牽絆!以至每到了冷冬,心中更是嚮往她老屋裡那跳躍的火盆及那火盆旁流淌在心裡的舒坦!在一些時候、在一些捉摸不透的夢裡,當被可怕得要死的怪力亂神追趕,然後拼命地奔跑,跑去的目的地竟是那老屋?!老屋裡永遠坐著高老太,高老太坐在火焰烈烈的火盆旁!她穩如磐石。老太的臉會如一個近鏡頭樣的清楚!怎麼怪力亂神見到了火盆旁的老太就如見了魔咒?若《西遊記》裡的眾妖見了如來一個德行?其實高奶奶的老屋離父親家只不過幾步幾隔!夢裡,為何每每要那般竭力跑去老屋?莫不是從老太那古盤般經歷歲月的臉上讀出了關於人生的一些領悟?老屋、老太、火盆。其實,牛陽知道自己內心的痛點,夢正是心境的所糾所慮呀!她要做高一桐心裡所期待的“妻子”的樣子!可這個哪是她要就能要得來的?所以,婚姻是倆個家庭事,它不只是倆個人的事!一旦一些事情發生就會有印證。
自此,這份牽掛真又要成為記憶!
安置了老太,一座空宅里人聲熙攘,其中聚集著一些平常鮮有見面的老親舊故。大家三五成堆的說著話,話題自然離不了已成故人的老太。在正屋,高滬生、高一桐的父親正招呼著大家,他洪亮的嗓音大老遠就聽得到。這樣人群聚集的場合正好是他揮灑自如的地方。在這個高姓的房舍裡,他自然成了今天接待的主人,上茶、遞煙。屋子裡還有高一桐及他的幾位叔叔。人身上本有一定的特質,當接觸的人多了有了比較,或對某人瞭解得深了,你就會深有體會:高滬生他就是那個在一個場合裡起引導作用的那個人,只要有他在,場面裡的思想、意志就是他在左右。這樣的人很容易達成自己的想法,他會為了自己的意志去據理力爭。他的語調、語氣、表情以一種“我就是真理”的態勢向你壓來。在他那裡,煤說成白的你也只能認了。這些年,牛陽在他身上深深的看到了這一點!以她的能力,她只能是見了他有心跳加速的能力!要麼就是遠遠地躲著。聽說他的幾個弟弟,也是早年得他的恩惠,常常對他的訓斥不敢辯駁。這不說明他們心裡沒有想法,這是後話。這會兒,牛陽在院子的一角看幾個孩子玩彈蛋兒。因著高滬生、因著一屋子多是叔輩的人,話題就很快扯到了高一桐的身上,高一桐還是很懂得謙虛的。只聽一人說來:
“孩子乖還在城裡住著呢?”
“嗯,在城裡去工地方便些。”高一桐像是要解釋些什麼。
“現在還要人嗎?”
“唉,現在眼下就有小百十號人呢,這個工地要收尾了,正愁工人沒法出路呢!”
“你孩子乖!正想著讓你老弟去找你呢?”
“……那讓他來吧,也不差多個人。”高一桐說。
“唉,俺這孩兒,也是愁人,給你說白了吧,他就是個不照路數,二十好幾的人了,天天只知道要錢呢,不正幹!”
“那你讓他來吧,來找俺!”高一桐又應承他。
“看看這孩子,有他爹的氣勢!”屋子裡的人誇讚。
“哎哎,謝謝你了孩子乖,他到了別人工地幹不了兩天人家攆他呢!”那人直嘆氣。
“讓他來吧,他感覺行就常跟著俺?”
“俺下面正準備跑一個活,有俺奶這事沒來及給俺爹說呢!”高一桐看向高滬生。
“給俺說?”沉寂了好一會兒的高滬生問到。
“嗯,你早年不是認得一個叫‘鄒建安’的人?”高一桐說。其實高家與鄒家一直連繫了好多年,直到高一桐漸大再有與牛陽去了城裡,是一些事情的出現讓高滬生稀疏了往來吧?
“嗯,是,咋了?”高滬生若有所思。
高一桐目光從高滬生那裡收回,看向大家:“你們著不著?縣裡要修環城路了,路修好後,在環城路的外圍要建一個發電廠,這個電廠說佔地百十畝呢!它的招商人就是鄒建安。”他又看向父親“所以想讓俺爹去見見鄒建安!”
“咦,這可不是個小事!”高滬生聽罷在思忖。一屋子的男人們也跟著應和。
“還有,俺現在住的地方,你們可能也聽說了,那是一片荒草坡,說鄒建安也準備開發。”
“咦,這以後可有活幹了!那就定住讓你兄弟找你去!”早先說話的那男人心裡更有了底。
“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