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撲朔迷離(第1/5 頁)
“吃”彷彿是男人們的天性,當高一桐在電話裡應承下來,“晚上出去吃飯”的信兒就露了風聲。下班時間一到,洗換一新的幾個男人們就精神抖擻等在了大門口。兩輛小汽車裡已擠滿了人,不得已,小趙從車裡鑽下來,發動了廠裡的一輛兜子三輪,兩輛小車開道,後面跟著一“嘭嗵嗵”的三輪出發了。
牛陽第一次見要請吃飯的男人是外縣一磚廠的小舅子,他們那個廠起步早,該是掙到錢了?高一桐在磚的資質、各方面沒少與他廠打交道,這男人也算是那廠的外交了。一來二去,他與高一桐就熟了。年輕正當的男人嘛,玩兒心重,有事沒事就開了車來找高一桐,高一桐呢,自然不怠慢。那男人有時來是帶著女人的,女人是不是妻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這些牛陽是不知的,她是在後來才知道的。
高一桐的為人,要盡地主之宜自然不能讓那男人請客。來者是客,有男人在,自然不能到寒酸的去處。車在一處停了下來,這是一遠離小城並遠離鄉村的一片院落。裡面間連間、房連房的三層廊簷琉璃建築,院內亭臺水榭花卉盆景,庇廕遮天。下了車的牛陽被眼前景物所嘆,隨來的小杜姑娘悄悄給她說,“這是鄒建安的房子,是咱小城最高階的吃飯地兒,那些官們啥的也常來這裡。”牛陽聽著,沒有再說話。小桂是現廠裡其一的會計,她比牛陽小好多歲,是在早前工地搞辦公室那陣認識高一桐的。只是她給別家做兼職會計。那時在街上遇見,她與高一桐打招呼,見了牛陽必叫一聲:“姐”的,所以她們之間並不生。她的禮貌關沒有讓牛陽感覺很假的那種應付,牛陽喜歡她身上的那種東西。因此下了車她一直都跟著牛陽。來的人很知趣的分成了兩桌,一桌上完全是廠裡性格開朗敢與高一桐攀話的工人,清一色的男人。其餘的男男女女進了另一屋子。
“來來來,我們坐,嫂子坐,還有侄子!”那男人招呼著,“俺哥今得坐正座,嫂子來和哥坐一起!”
“你們坐,你們坐,我一會兒坐。”牛陽本是等他們坐好後再入座,但在今天看來,她不入座,就很難開座,於是她走過去坐在了一個偏座上。“那不行,那怎麼行?”那男人過去拉了她一把,她被拉在主座邊上。“哥,來坐呀?”
高一桐見自己不坐,大家都看著,也就坐下來。“來,候叔,來坐?”落坐下三人後,那男人挨著候叔坐下,他跟著的那女人也就過去捱了坐。牛陽看了看高原,本是想要他坐身邊的,但小桂還站著,還有廖心如及幾個男人。男人就不管了,牛陽在心裡猶豫了一下,叫了小桂,她這一叫,正和了小桂的心意,小桂很是高興地過來坐在了她身邊。“來,孩子乖,咱坐!”那幾個男人中的一個說並拉了立著的高原。剩下的人各各入座,心如坐在了小桂的一邊,和牛陽隔著。
中國是一個禮儀之幫,這些繁褥禮節它在幾千年的發展與進步中,廢棄並丟棄遺落著。人們從禁錮的思想與行為中解放了出來。值得保留值得倡導的還是被越來越多年輕的人們似知而非,似懂非懂。落座的長、晚有別值不值得提倡,該是另論。對於落座,牛陽一樣似懂非懂。但若不是今天的落座,隨意一坐都可的話,她也不會在大家都落座後心裡生出不能言說的情緒,相必心如也一樣?
鋥亮玻璃的圓形轉桌上很快擺來了大大小小的盤、碗、碟子,裡面盛著各種做工精美精緻、色香誘人的菜品,與這些個男人們同桌吃飯多與肉食為主了。“喝些酒吧?”高一桐說。是呀,酒肉是一家、酒肉穿腸過。高一桐叫了服務生,那男人並沒有要拒絕的意思說:“有嫂子在這兒,你還敢喝酒?”高一桐似是而非地笑了聲,牛陽也衝那男人笑了笑。“再來兩瓶紅酒吧?今女同胞們可不能得罪!”那男人說。
窈窕美貌似空姐裝束的服務生過來啟開了瓶子,在高腳杯裡各各斟酒。這樣的場合,對於牛陽是生疏的,相對桌上的三個女人,她知道她的生活裡缺失的太多……。當輪到她時,她說:“不用了,我不會喝……”“倒一些吧,喝了下次就會了嘛!”,她應了那姑娘,心裡卻在打鼓,她真的怕這叫做“酒”的水。
“來,來,都拿起杯子,為兄弟的到來乾了這杯!”高一桐說,“還有這位大妹子!”眾人站起來,舉杯去碰出一片杯盞之聲。牛陽咂過杯子,小小地抿了一口。“來,再滿上。”那男人示意,“今我也是第一次見嫂子,還有孩子,我得敬嫂子一杯!”服務生會意地端起盤子,隨那男人走過來。牛陽一下子有些窘迫,她站起來:“不行、我不會喝、不會喝!”“那哪成?我先乾為敬!”說著他舉起手中的白酒杯子就那麼“咕咕咚咚”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