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相遇在牛庵(第2/2 頁)
香菸,捏在手裡端詳著、口裡興奮的讀著上面的字,一根菸他們有了說不完的話題。女人和孩子接過糖塊,放在嘴裡,孩子們把那糖紙從大人們手裡搶過小心的收在衣兜。此刻小牛陽看到了父親,他滿臉笑容手裡捏著一顆糖想要把她拉到身旁,他擠過人海把糖塞給她。她拉著父親的衣角吃著糖目不轉睛盯著這個陀螺般“旋轉”的女孩。也就是在盯和轉這短短的幾分種裡目光相遇、躲閃、很快她們好像熟絡了起來!
“走走走,老少爺兒們這都到了家那有站在屋外說話不進屋的?進屋說,進屋說!”是誰在說話?是牛大梁,這個一如浸入他骨血般沉默的男人。“對,對對對,走,走走走,屋裡去,屋裡去!”大嗓門的牛新國應到。人群受到提醒湧動著向院子挪去。那小女孩拉著女人的衣角一步三回頭似依依不捨地看著小牛陽,小牛陽立在原地也看著她,忘記了移步腳上被痛痛地踩了一下她蹲下去用手撥拉著鞋上的一些泥巴······
再看時這個開敞的院子出現了空前的人頭竄動!
三年前眼見著家裡的仨孩子都到了婚嫁年齡可愁壞了“大蝦婆”、三個孩子的媽——這是村裡人起的稱謂,因為這女人的腰弓如蝦。大蝦婆的男人去了多年了!這個死去的男人先是死了結髮妻,接著才又續的大蝦婆。本是大了十多歲的男人,可抵不過男人會哄女人開心呀!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楞是一見面就樂意得不行不行的!一起生活的十來年裡姑娘被寵得像公主、說話都帶發嗲!自然福是沒少享!說是地裡的家裡的都很少幹,樣樣馬虎。好境不長,男人得一急病蹬了腿!剩一圓潤少婦帶三個正當青春的孩子,塌了天的圓潤少婦、沒幾年就光彩不再!成了一弓著腰的怨婦!她對命運捉弄的不滿全撒在了非自親生的一男一女身上。這樣家家都有一本要努力念且難唸的經!好在死男人的一男一女都是很懂乖的孩子,眼前已能出勞出力,這在大蝦婆那裡還是有踏心之處的。這樣好多地裡的活計她是不用管了!得了便宜先放心裡,天天的牢騷還得發!人還得罵!
家裡整天是她的哀嘆聲及指桑罵槐的辱罵。牛二梁一發恨去徵了兵。身邊留著非她親生的一對兒女牛大梁和牛婷子。親生的孩子去了吉林,那是個遙遠的地方但同時也是個希望的地方,大蝦婆每每想起內心就會生長出希望。就是這個希望緩解了家裡的氛圍,春夏秋冬日出而做日落而息,隔三差五會收到部隊親兒的來信。每每從郵差手裡拿到信,大蝦婆臉上綻開了笑顏!多年來她已從生活中找到了自己、找到了自己的那一份自信。
“他哥——他哥——”她在叫牛狗留。牛狗留是牛陽的父親,也是大蝦婆的隔牆鄰居。什麼隔不隔牆的!那樣的也不能叫牆!大蝦婆家根本沒有院牆,只用一些農作物的梗堆積在一些必要處用於擋擋眼。牛狗留家用黃土泥塊圍了一圈半腿高的土牆,加之經年雨水,可想其態!那些泥牆被孩子們天天翻上翻下的當馬騎,在牛陽童年生活裡是多麼熟悉的日常!大蝦婆每每這一叫,牛狗留一聽一個準,除非人不在家。牛狗留放下手裡,口裡應著快步過去,讀信。小牛陽屁顛兒屁顛兒的跟過去,很快聚攏了一堆村人。當牛狗留大聲琢字琢句解讀紙張、大蝦婆享受其中······
這時間牛大梁與牛婷子或不在家、或在家裡忙活,也或會走上來聽上幾句。小牛陽不經意看到過兩人的眼睛,以至後來父親再讀信時她會注意他倆的眼睛,小牛陽未必知道那裡面的內容。那是怎樣一種心緒的表達呢?那可是他們一生裡最美好的年華!迫於生活又安於生活嗎?他們的青春真正意義上有過綻放嗎?人呢,誰的內心沒有最柔軟的地兒?大蝦婆滿足的享受兒子給她帶來的榮光時,牛大梁、牛婷子有沒有想到自己、想到自己的母親?不過無妨,一個後媽與他們相安無事的日復一日。
三年後牛二梁扛著行囊頗有些落寞地走進了離家三十多里的車站,他反鄉歸來。他早已知道家裡還是老樣子心中有說不出的滋味。帶著女兒遊蕩在車站正不知下一站在哪裡的一對母女,在日過中午人去匆匆的車站是命中註定的相遇?……總之,之後三人同行,好像是一個皆大歡喜的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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