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懵懂時光(第4/5 頁)
不敢上前的膽怯!太多時候只是遠遠地看著。
女人沒有理會小牛陽的囁喏,她返身回院拉把椅子坐下氣得喘粗氣!牛陽迅速逃回了家。
“一孩子,看你那樣兒!走走幹活吧?”牛二梁拉她。
牛大梁繼續幹著活兒說:“去,閨女,給你媽倒杯水消消氣!”
“對,給你媽倒杯水。”牛母笑迷迷地應和。
牛燕子正立在院子,咋一看,身子像生滿了蝨子正咬著但又不能去撓的樣子!她耷拉著頭但時不時的又想抬起來,抬起時就能看到她裂著嘴的笑臉!真是人小鬼大!很明顯她在一次次剋制以做出幹了錯事以之相匹配的表情!但臉上無論怎樣都不能完全收了她平日裡快樂的小表情!她的耷拉頭只不過是為了掩蓋!雙腳你踩我、我踩你地踢騰。只聽得牛大梁的話來,她臉上瞬間笑成了花、繼而恢復了平日裡的樣子!瞬間像解了捆綁一樣蹦跳開去!等她端了茶水,以她蹦跳的步子遞到媽媽手中時,那茶水已是地上她的衣服上全是了!小女孩再次得到媽媽的數落!“哈哈哈······哈哈哈······”她標誌性的笑聲已帶得全家人笑了起來!她剛才好像憋壞了,她由小到大聲笑出來!那笑聲就像從口袋裡放了出來。
“這孩子,我說就不會長一會兒記性!真該打她一次!”那女人說。
“你呀······!”牛二梁嗔到。
牛大梁眼睛裡全是一個父親般的柔和,他笑著感嘆說:“這閨女!”
牛大梁老婆也笑了。
笑聲飄蕩在這個沒有圍牆的院子裡!
毛線在過去的十多年裡一直盛行。男女婚嫁,毛線曾是男方送給女方的定親必物,女方收到毛線更是喜在眉梢。織成毛衣毛褲穿在身上可是當時體面的保暖衣服。這一代姑娘們,已從紡花車、織布機上得了解放。心靈手巧的姑娘們在農閒時進城買回毛線,活不離手的織出各種圖案花型的、從頭到腳所有能穿在身上的衣物。給定下親事的男友織毛衣更是姑娘們愛乾的事。
——牛燕子身上這件粉紅的毛衣“知明度”太高!
且不說她媽身上穿的。誰家的孩子想逃會兒懶大人都會說:
“聽話,去幹吧?幹完了給你織一個和牛燕一樣的毛衣!”這話準靈。
——騙人的鬼話!哪裡有毛線?哪裡能買來毛線?五六年後毛線才開始在小城裡有買!才開始成為人們心心念唸的體面物品。由此可知,為什麼燕子的毛衣會成為孩子們“攻擊”的物件!以至於後來那樣一件漂亮的粉色毛衣在一群孩子手裡變得殘不忍睹了!
六十得孫子的牛母,雖牛大梁不是自己親生,但她卻表現出了女人豁達知書的一面,換髮了她塵封沉澱在女人深層裡的母性。一改對牛大梁成天板著的臭臉和日常挑刺。牛婷子來走孃家,她也難得的熱情,不明白的還以為她們是一對親母女。眼下的家雖少有不如意但也算圓滿也算對她三十出頭就守寡的一個回報吧?
本身牛大梁對她的相對一概隱忍從無衝撞,太多時候,他只是一個人蹲在牛陽家牆外的房角或長久地蹲著或一支接一支地抽菸。一個入冬,天色已暗的傍晚小牛陽瘋玩回家路過那裡,看到一團黑影帶著一明一滅的光亮!她嚇了一跳緊著向前走時仔細辨認終於看出來是大梁大伯!她的恐懼瞬間抽走了多半,她試探著問:“誰呀?是大伯吧!”
低垂無葉的棗枝,幾乎覆蓋了他蹲成一團的身體,那裡說是一個死角也不為過,那個位置在一角角處走路的人不細心很不容易注意到。
牛陽盯著稍放慢了腳步、等著黑影回答。
“回家吧?”是他低沉的聲音!牛陽看著在一明一滅裡閃現的人影立刻想像到的畫面:聲音從他幾乎沒有翕動的嘴裡發出來。
小牛陽沒有應答。轉身回家。
“爹,大梁伯在牆角吸菸呢!”
“牆角?”
“就是棗樹下的牆角!”
······
對於牛陽,童年的那段孩提時光,在那樣的社會背景下,在那樣的日子裡,生命呈現著它最自然的顏色!一些過去幾十年的場景,它會一樣新亮!沒有參雜人情世故的思維,生命在隨心隨性恣意地生長!她可以把一年記憶成很長很長,可以把一年只記憶成只有熱天與冷天之分,還可以把急於過新年的迫切、以為一個臘月比一年還要長······孩子在五六歲前的記憶多是朦朧的,除非是個特別?會記憶猶新終生不忘!有了那次黑暗中的一嚇,每當牛陽經過那裡會不經意地看一看那個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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