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禍不單行(第2/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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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大梁抱著僵硬的孩子,身上向下淋著泥水,一步一趨的回家來。身邊跟著她哭鬧的智障妻子。她又發病了!他能怨誰?一家人在地裡剔青禾,妻子帶著孩子在路邊玩兒,誰知就出了事?!等她的妻子驚慌地跑來,他箭一樣竄到,水面已沒了孩子的影子······
牛燕哭了,她的臉上有雙淚滑落,打溼了她塌癟鼻子上的雀斑。她的胳膊拐著她的嬸嬸。這個日日浸在蜜裡的女孩,她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就是一個癟三演員極差的表演。也而或是她對死亡還有著模糊不清的概念!她的哭聲聽起來好像有些讓人忍俊不禁。
幸福是什麼,這個俗之又俗的問題?可它卻關乎了人們終日忙忙碌碌的追逐!怕是每個人心裡都有自己的答案吧?然而,也許對於某些人來說,終其一生幸福的時光何其短暫!短暫得若曇花一現!好像生命用盡勞苦、耗盡時光只為了那一瞬?
“說什麼脂正濃,粉正香,如何兩鬢又成霜……正嘆他人命不長,哪知自己歸來喪……”昌明隆盛之邦,溫柔富貴之鄉轉瞬萬境歸空!今天,這裡,淡筆素描的平平百姓若如何?幸福它只不過是生活的調味劑,更只是可望不可及的奢侈品!生命自古我們都在期望一個美好的永遠,可生活它終會讓人知道,越是想要攢在手裡的,它若沙若水!洶湧時它滾滾卷塵而去,直至無影無蹤!
名叫“牛燕子”的女孩兒,在愛裡浸沐得說話都要翹舌的女孩兒,走路都要蹦蹦跳跳的女孩兒,見人就眼前瘋的女孩兒,花衣服、玩具、零食不斷的女孩兒,那年的早春像燕子一樣翩然而至的女孩兒,已和牛陽玩得像小姐妹的女孩兒,與牛陽相識相伴在童話般兒時時光裡的女孩兒,在那年的深秋,也正是牛大梁三歲的孩子沒了的深秋,她的媽媽被帶走了。
那是一個日將落西的傍晚。那一年的夏季雨水特別的多。走出牛庵的小村,展現在眼前的似乎就是波光粼粼的水面了。所有能存水的低窪處全滿了,魚蝦到外都是。那個夏天留在牛陽記憶裡的就是跟著父親在水邊看人們逮魚的日子了!這些後面再說。小牛陽和小燕子揹著書包坐在河岸枯黃潮溼的草地上,雙腳垂在水面一下一下的晃盪,清澈的水面已不能倒映出她們的身影。
遠處河對岸,是要趕在霜降前把種子入土忙碌的人們,人影還在灰暗模糊的快速晃動。他們似乎沒有收工的意思。綿延的雨水讓播種時節已不能再等,人們爭分奪秒的在粘粘的地裡趕時間。剛坐下時還能把注意力放在腳下的河面,因水裡有各種引得孩子心思的生物游來游去!剛趕來的一身粘汗退卻了,腚上分明感覺地上潮潮涼涼的不適,這感覺直往上竄到周身!牛燕不停地用手揪著草葉,並把它們扔到腳下的水面上。但它們太輕,有些因著慣性反倒來她們懷裡。小牛陽撥拉掉身上的草屑對牛燕心生討厭本想發作又一想她大概也是等得不耐煩了吧?就沒作聲。天邊,太陽像燃盡燃料將要熄滅的爐口,毫無光澤混蒼蒼的掛在天上,帶給人悠遠蒼茫茫的感覺。北望,那歷經數代將有百年的二層木質門樓站立村頭,它是牛庵的碑文,無字的碑文。
放眼望去,一切已如夢境。也就在這時,從木樓的方向由遠而近地傳來急促的“突突——突突突突——”巨大聲響!這一下似打破了暮色的籠罩又如打破了沉睡的夢境!人們齊刷刷地停下來目光探向發出聲響的方向:那是一輛飛馳而來的白色警摩,一側帶著兜子,裡面坐著著警裝的兩個人。
——當時,幾乎足不出戶的莊稼人哪裡知道那傢伙是什麼?
警摩也看到了這邊田間的人們,它漸漸的放慢了速度。上面的人開始東張西望,很快他們搜尋到了路邊的小牛陽、小牛燕!它加了速度“突——突——突”就到了她們身邊。小牛陽分明感到了它身上的熱氣衝緩了身邊的涼氣。
“小朋友,咋不回家呀?”
三個人身著深藍警服,頭帶警帽,帽子中央帶著一金色的國徽。看著他們頭上的國徽、再看著三個陌生的臉,在暮靄的籠罩裡,小牛陽的心一下緊張得不了!
“俺等俺爸爸、媽媽呢!”
小牛燕的見人瘋又來了!她發著她的嗲音有問有答。蹦蹦跳跳的好奇摩托去了!
那駕駛員一扭鑰匙,摩托的突突聲戛然而止。小牛陽還在懵圈之時,小牛燕已經爬上了摩托!再在小牛陽的不經意間,那三人已離開摩托向小牛燕手指的方向走去!
嘈雜、推搡、驚愕、質問······
一身泥巴與臭汗的人們與來者交織在一起!
“嘭——”一聲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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