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 冬假（二）(第2/2 頁)

境，她甚至能觸碰到絲絲少年牛陽的心境！

牛燕在每天完了家裡的事，就穿著她的大紅襖跑過來，與姐姐一起趕織他媽媽的毛衣。坐得時候大了，她與牛陽會在院子裡堆一個雪姑娘或到更遠的雪地裡放放風！在沒人際的深雪處踩上各種奇怪的腳印或當誰走到了樹下，就會猛跺一腳樹杆讓對方落一頭雪時自己也落了一身！同時驚飛了上面棲息的麻雀。——倆個少年嬉戲的笑聲早已消散在時間的長河之中了！

幾天下來，姐姐也好像被倆人的嬉戲感染，一天當倆人對了眼色又站起來要出去時，姐姐說：“抓些高粱來！”她也站了起來！“弄啥？”牛燕問。“是捉麻雀吧？”牛陽一下就猜到了。姐姐找來篩子提了走去院子。

低矮的泥牆外，是在大規劃時存留下來的各種樹木，它們伸張過牛陽家低矮的土牆。有楝樹、槐樹、榆錢、臭椿、早年不知是他們種植的時間不同，或是他們各自的品性不同，它們形成了高低交叉錯落、縱橫曲直的一片各自旺盛的生長。在萬木崢嶸的時節這裡是一個不見天日的陰涼好去處，這也為鳥兒營造了一個天堂。調皮的孩子們常常會沿著交錯的枝幹攀到它們的鳥窩。到了落葉季節，剩下一片灰黑的枝杆，但它們依然是鳥兒願意待著的地方。在這個落雪的天氣，上面撲稜稜的擠滿了麻雀，它們“唧唧唧唧”的叫成一片，注視著院裡的一舉一動。想必是太冷了，或是有風，它們膨脹著渾身的羽毛，就像正在爭鬥中的雞。

牛燕跟在後面對著樹上的麻雀說：“一會兒給你們好吃的！”姐姐蹲下把篩子扣在地上，用一根小木棒支起來，木棒上栓上長長的繩子，牛燕興奮地撒下手裡的高梁牽著繩子跑回屋。姑娘們嘿嘿地笑著，把門虛掩到一條縫，躲在門後看院裡的動靜。好一會兒，麻雀飛下來落在院子裡，試探的向篩子移去，它們的頭高高的仰著，機靈的眼睛警惕地注視著可能的動靜。有幾隻膽大的蹦進篩子，顧不得啄食就又跳了出去，其他的麻雀敏感的向後退了一節。如此一些時候，它們大概確信安全，就一鬨而入，“嘰嘰喳喳”的啄吃起來！姐姐看到時機一到，示意牛燕猛拉手裡的繩子，篩子落了，驚飛了一院的鳥兒，它們又重新立在那光禿禿的樹枝上如枝椏的果實。“姐，扣住了，俺看到了！”牛燕叫嚷。她急急跑過去蹲下，一手下按篩子，一手伸進去小心地摸索，“過來吧，抓著恁了！”“來呀，牛陽！”她叫。牛陽跑過去，從她手裡接過溼漉漉帶著溫熱的麻雀，她緊緊的把那暖暖的掙扎的小東西攢在手裡。在與那毛絨絨的東西接觸的剎那，望著漫天的白色她突然想到月梅在幹什麼呢？

父親也童心大發？他不聲不響用編蘆蓆的邊角料編了幾個帶提手的能開關門口的鳥籠，扣到的麻雀被裝在了裡面，掛在了煤爐的上方牆上。可是它們卻在夜裡很招老鼠且白天足了食物也是叫個不停！幾天後牛陽就提起它們放在地上開啟了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