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虛驚(第1/2 頁)

一日，牛陽剛在院子吐過轉身想回屋，一陣頭暈！她忙用手扶牆。緩了緩待她睜開眼的一剎那，眼前卻是一片模糊得什麼也看不清！她一下嚇壞了！同時想到了高一桐！“難道得了什麼病？”“是要與高一桐天隔一方不得相見嗎？”——她有過刻骨銘心的失去，她一下就這樣害怕了失去！高一桐的懷抱退卻了她所有的傷痛給了她所有的人間溫暖！過去的一切，所遭遇的一切在眼下的日子裡顯出了它們的微不足道、風淡雲輕！心不再漂泊心靠了岸，就這樣一生一世吧！高一桐是上天給予的補償，她每每這樣想著，心裡溢滿了踏實落地之感！給予的人未必有多強大，但對她夠了足夠了！他讓她痴迷讓她沉醉已足夠！他把他所有的都給了她已足夠！因此她怕極了失去！驚慌不知所措裡無意中她放下那扶牆的胳膊，眼前又恢復如常！怎麼回事？

終於她搞明白了是那扶牆的胳膊檔著了一隻眼睛，而這隻眼睛恰是視力很好的！這麼說另一隻怎麼了？在中招前的體檢裡還雙眼各1.5的視力呢。她反覆用手遮了這隻留著那隻，反反覆覆中只能讓她更慌亂！

高一桐帶著她去了縣醫院，眼科專家門診，過了各樣儀器的檢查後，這個穿著白大褂五十多歲的女醫生對著後面排著的隊伍說：“你們下午再來吧，馬上要下班了！”而後，她迅速在紙上寫下一電話號碼抓在手裡並招呼高一桐與牛陽向外走。

“就在這兒等車吧，有去省城的車。”來不及脫去白大褂的醫生帶著倆人等在了公交站點並把手裡握著寫有電話號碼的紙片塞給了高一桐。

“記著這車到了省城轉#路車，再去##醫院！”

“錢帶得夠是吧？”她又重複地問。

“您回吧？”高一桐說。

“不急，車一會兒就來！”她繼續張望。

陽光很是刺眼，牛陽今天一直沒有說什麼話。車來了，帶著刺耳的剎車聲、飛揚著撲面的塵土。女醫生一個箭步上前同時拉扯著高一桐與牛陽“快點！快點！”倆人被她狠狠地推上了剛剎完閘的車，與下車的人流碰觸著。

“我給你寫的電話號碼拿好了？”

“拿好了！”

“一定拿好！記著找某某，某大夫！”

到了省城，找到紙條上的那家醫院與門診敲門後，要找的醫生已經在等著了！“你們少等一下，我通知幾個醫生。”他用屋內的座機一個一個電話打出去，也就是十多分鐘的樣子幾個醫生腳步匆匆而來。這天誰知剛好是週日，倆人並不知道！在等一個個醫生來的空檔，高一桐讓牛陽坐在醫生門口的靠椅上等著，他出去買回了些吃的。這時已是下午二三點鐘的樣子！牛陽一直沉默著，這大半天的輾轉來去，她又在懷孕初期，怕是再傻的人也會揣度縣醫院的女醫生為什麼讓他們如此急切地來省城？一路上她乾嘔不止，漸引得了一車人的目光！她一邊慶幸早上沒怎麼吃東西一邊無地自容著。身體上精神上的承受能力真的已到了極限！她覺得自己要死了！她不看高一桐，高一桐也不說話但他一直用身體支撐著她！她不知道高一桐在想什麼！他才十九歲，如果……對他太不公平……那個不言而喻的事實馬上就會揭曉！他拿來了吃的，她搖搖頭。他再放它在她嘴邊，她推開，雙臂環上他的腰，把臉深埋。“不能哭！不能！牛陽，還有什麼可哭的？她想在可能的有限的時間裡感受到這個男生！這個陪她走過生命最後時光的男生，有這樣一個男生陪自己走最後的人生還有什麼遺憾的？你值了！牛陽……”

她眼睛乾乾的沒有淚水。

“去吧，你們先做一個眼睛的檢查！”

“跟我來！”

開啟門的眼科醫生招呼牛陽進屋，當確定病號是她時，他很有深意地盯著她看了足有幾秒後開始詢問病情。他有一搭沒一搭的問著，有些與病情無關緊要。牛陽不想說話，但出於禮節她還是簡短地回答著。她漸漸明白，他是為了緩解眼下凝重而緊張的氣氛而已！他投入地檢查，牛陽一直懷疑他是不是在聽？她停下來，他馬上說：“你繼續，我聽著呢！”腦科拍片的醫生就等在屋子，一結束，他就不誤一分地領著去拍片了。兩個多鐘頭後，各種的檢查結果出來、片子出來。有五個醫生吧男男女女，他們一抬手，關了房門，幾個人聚在一起，想必是做個交流吧？

高一桐與牛陽繼續坐回在房外的椅子上，她喝了高一桐遞來的熱水感覺好多了。她伏在高一桐的腿上，進入了混混沌沌中！心竟無波無瀾。

——兩個十九歲的孩子，獨自出來討生活。從縣醫院到省城，再到即將面對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