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心魔(第1/2 頁)

滴答滴答，秋雨潺潺，

如絲如縷，淅淅瀝瀝地敲落了山林間的樹葉，搭配著與之配套彷彿要壓到地面上的陰沉沉的灰暗天氣，說不出的沉悶與煩躁。

蘇昌河本在屋簷乘涼下打坐，隨著雨勢不斷地變大，他陷入了混沌的深淵漩渦之中……

“昌河哥哥～”

這是小兔子第一次叫他哥哥的時候

“好酸～我不要吃了～我要睡覺～”

這是她暈船想要睡覺在向他撒嬌

“嘿嘿，昌河哥哥，你看！”

這是她穿著他給親手選的衣服，轉著圈圈問他好看不好看

“我這樣好看嘛～”

這是他給她插上新發簪時，她所說的話

“這個酒好辣啊～”

這是小兔子偷嚐了一口他喝的酒，吐著小舌頭，辣的連話都說不清楚

“這個好吃！你嚐嚐！”

這是她嚐到好吃的東西之後，都會第一時間餵給他吃

“昌河哥哥，你怎才來啊………”

這是………他第一次把她弄丟…剛找回來的時候……

“昌河哥哥……昌河哥哥………”

“昌河哥哥，不要哭……咳咳”

“不要哭…咳咳……忘了…咳……忘了我…”

不要！不要！！

你不能…不能這樣對待我！！！

我們還有好多事沒有來得及去做…

你不能…不能獨餘我一人在這世間……

雨勢愈來愈急切，霹靂吡啦的打溼了他的全身

葉素靈在裡屋午睡被雨聲吵醒，揉著眼睛下床後喝了一杯水，腦子清醒一點兒就四處找蘇昌河

葉素靈：“昌河哥哥……唔…哈欠～昌河哥哥～昌河哥哥～～？？？！！！昌河哥哥！你怎麼了？！”

她走到門口才發現蘇昌河做在屋簷處，面目猙獰不已，好似在承受非人的疼痛一般。

蘇昌河混沌之中聽到遙遠處傳來一陣令他感到心生喜悅又令他心痛如絞的呼喚，他睜開了雙眼，卻分不清眼前究竟是虛幻還是現實……

葉素靈看他猛地睜開那血紅的眼眸，配著猙獰的表情令她心驚了一瞬，還沒反應回來就被死死地扣進他的懷中，力道實在是太緊了，緊的她肉疼，彷彿要把她抱進骨髓之中。

蘇昌河發出了哀泣的聲音

“你不能…你不能離開我！不能！！就算死！我們也要死在一起！！！”

葉素靈被他攥著身體一動也動不了，只能透過言語先來對他進行安撫

“昌河哥哥～我不離開～我們永遠不會分開的～生同衾 死同穴，我們還要白頭到老白首相依呢～”

她挺著頭伸著脖頸，不斷地輕吻著他的喉結與脖頸處，感覺到他身體的放鬆，更加地賣力嬌聲道

“昌河哥哥～我好疼啊～你抱得我好緊，我好疼～胳膊疼～背也疼～”

蘇昌河慢慢地鬆了鬆手臂，但還是緊抱著懷裡的人不撒手

蘇昌河：“……沒了…你給我做的花燈……沒了…”

當年花燈節的時候，有個小習俗，在花燈節上要是有年輕男女看對眼，想要結為夫婦的話，男方遞給女方花燈，女方沒有推拒，這事便就能成。

葉素靈聽著有意思，非要送給蘇昌河花燈，讓他來當“女方”，蘇昌河永遠拒絕不了她的所有要求，便依著她，花燈節收到了不少路人的驚奇目光。錢塘當時還流行起了這樣，由女方來做主導，送花燈看男方推拒與否。

暗河在內亂之時，一把火把蘇昌河的住所燒了個七七八八，大部分和她有關的東西都沒了，花燈自然也沒了。

也是那次，蘇昌河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一般，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幾乎上一任的高層全都被殺了個乾淨。

葉素靈在他懷中來回蹭著，雙手一下又一下地輕拍撫過他的脊背

“沒事～昌河哥哥～我再做！你要多少，我送多少～我們不害怕～啊～”

蘇昌河鬆了鬆力道，淚眼朦朧地看向她

葉素靈只看到了他眼淚嘩嘩地順著臉頰流淌到下巴尖兒像斷線的珍珠，一一落下。

她好似看見了他那眼底深處埋藏著長達七年的孤寂與淒涼

七年，沒有人知道他是如何熬過去的

七年，他每時每刻都在一遍又一遍地凌遲著自己

他好像死了，又好像沒死……

他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