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六、石虎篡位 陶侃病逝(第1/4 頁)
公元334年九月底,當了後趙皇帝的石弘,吃不香,睡不著。真可以說是“壓力山大”。坐著這個皇帝寶座,卻猶如懷裡揣著個燙山藥,本來是個搶手貨,可就是推銷不出去,太他媽的難受了。
“他石虎不就是要奪這個帝位嗎,咱給他就是了,也許主動讓給他,還能保住自己和一家人的性命呢!”想到這裡,石弘便自己攜帶印璽到了魏宮。
皇帝石弘親自駕臨到丞相府邸,丞相石虎卻無動於衷。他紋絲不動地坐在椅子上,悠閒地喝著茶葉水,眼睛盯著杯子裡起起落落的茶葉,彷彿不知道有人來到他的面前。
石弘輕輕走到石虎面前,主動開口:“丞相安好!”
石虎慢慢扭轉他那有些肥厚的脖子,瞟了一眼面前的書生皇帝一眼,慢條斯理地說:“有事兒嗎?”
石弘說:“是……是這樣的,我想,這……這皇帝還是您來幹吧。這不,傳國玉璽我都給您送過來了。”
在這裡,石弘根本就沒敢使用皇帝的專用詞語自我稱呼“朕”。
石虎低下頭,半天不說話。
石弘用幾乎哀求的聲音,說道:“丞相啊,我求求您了,您就接受了吧。我本來就沒打算即位,後來還是聽了您的話才勉強硬著頭皮坐上了龍椅。我早就該把君位禪讓給丞相了。”
石虎淡淡地說:“帝王的大業,天下人自會有公論,這不是你自己想怎麼說就怎麼說,想怎麼做就怎麼做的事兒啊!你請回吧,恕不遠送。”
咳!為什麼明明就是日思夜想盼望得到的東西,白送過來,人家就硬是不痛快地答應收下呢?真他娘地虛偽!肯定還有別的陰謀。他越是不接受,就越是危險。石弘的心裡就越是沒底啊!
石弘只好怏怏而回。
石弘流著眼淚回宮,對太后程氏講述了石虎還是不肯接受皇位的事兒。然後憂心忡忡地說:“當年我舅舅的話看來就快應驗了,先帝的至親骨肉真的不會再遺存了!”
石弘和太后程氏相擁而泣。
哭了一頓之後,還是要想對策啊。他們左思右想,感覺既然自己將傳國玉璽親自送上門他都不接收,剿滅石虎集團那是沒門兒,全家逃出去也是不可能了。不如再找幾個尚書大臣過去找石虎談談讓位這事兒。早日將這“權力”交出去就心靜了,就去了一塊心病。
尚書郭殷、夔安等人認為既然皇帝石弘“認識態度”好,自願交出“大權”,工作積極主動,這對石虎是個好事兒啊!便一齊來到魏王宮。
夔安、郭殷等人一齊向石虎說道:“魏王請您依照唐堯、虞舜的禪讓舊例行事,接受石弘的禪讓早日即位吧!”
哪知石虎把臉一板,非常痛快地說道:“什麼叫禪讓?你們懂嗎?堯舜禹那些明君之間才能提到禪讓呢!石弘愚昧昏暗,服喪期間無禮,應當將他廢黜,他算什麼狗屁明君?談什麼禪讓?”
原來問題的根源在這裡——你石弘想以禪讓的名義跟我交接?你小子不夠格啊!而且還給石弘加了個罪名:“服喪期間無禮”。
夔安、郭殷也似乎風聞石弘前些日子,有穢亂後宮的行為。但這“風”是從後宮刮出來的,還是有人故意製造的輿論呢?
在這種極端條件下,大臣們的腦袋瓜兒似乎簡單多了——服從就好,唯唯諾諾。
公元334年十一月,後趙丞相石虎,想篡位,又擔心有些文武官員不服,想試探大傢什麼反應。便召集百官於朝堂。
丞相石虎說道:“當年孤王擔任將領以來,南征北討,四處作戰,九死一生。要說孤王的功勞,確實是在這裡明擺著。成就大趙建國大業的,非我莫屬啊!如果缺少了孤王,大家能在這裡舉行什麼朝會嗎?想想先皇晏駕之時,並沒有立我而選擇了這個石弘。如果遭遇外侵,誰能抵禦他們?依靠這個軟蛋行嗎?”
這一下子就把自己的豐功偉績誇大到了石勒之上。
難怪世界上有高調和低調之別——石勒那樣從無到有地打拼,到死也還是謙遜低調地生怕別人不以真天子看待他。而石虎還沒上臺呢就大肆宣揚自己才是大趙國的第一功勳卓著者。多麼理直氣壯啊!多麼涇渭分明啊!
石虎掃了一眼在龍椅上戰戰兢兢呆坐著的石弘和堂上的諸位大臣,然後斬釘截鐵地說:“今天孤王想廢掉石弘這個皇上,你們諸位大臣,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這個時候,大臣早就明白了。所以馬上一起跪倒說道:“臣等正想請示廢立之事,丞相說的,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石虎大喝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