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二十九章 包打聽驚聞欲分家(第2/3 頁)

原是年俸八十兩、外加祿米八十斛，近一兩年聖上體恤官員難處而出了養廉銀，於是賈政每年除了年俸祿米外還有養廉銀兩千四百兩。

這入的數目看似很多，但賈府一年到頭的開銷卻也龐大，若不是早些年頭有存了餘錢，照樣花下去，多早晚入不敷出。

正如前頭王夫人與賈政提及五百兩隻夠賈府幾日的花銷，這話看似玩笑，實則無誇大其詞。

就單單算賈母院子一年的開支，賈母每月四十兩月銀，大丫鬟也要一兩月銀，到了年紀放出了三四個，如今還有五個大丫鬟，其餘二等丫鬟、婆子更多達三十來人，吃□□致、衣裳只穿府內縫製的，其餘出行、賞賜等不一一列覺，粗算就要兩千左右銀兩。

祠堂祭祀、年節、主子輩生日請戲宴會、外出排場、禮節來往等，一年下來也要七八千兩。

更不用說賈赦那頭還有十來房姨娘，哪一個討進來時不費千個八百兩銀子，就連禮節開銷也增多，如今賈赦姨娘們尚且年輕，若是過個十年八年，若是家裡老父老母喪起，一人四十兩賞錢也夠嗆的。

而且大房閒事多，就拿這段時間陪房費婆子鬧出的事，再往後賈赦外室之事難保沒鬧出笑話，就算近來安然無事，賈赦又是個餓眼見瓜皮——撲著就啃，誰也料不到將來有何事生出。

沒得跟大房混在一起，王夫人一房名聲也不至於落得難聽，早分還早有好處。

王夫人打著算盤，若是老太太偏著二房些，不說莊子對半分，若是能得兩三個莊子也有三四千兩收入，加上賈政的俸祿，二房自然過得更加輕鬆自在，就算是由她們贍養老太太也不是難事。

這番打算下來，王夫人反而期待起賈赦與老太太提出分家之事，心情也隨之雀躍起來。

“夫人今日何以如此高興呢？”賈政下值回來就直奔王夫人院子來，拿起王夫人喝過的茶水一飲而盡，正想說說這幾日與賈敬商談完家塾的事，就看到王夫人偷著樂。

王夫人連忙喚著彩鴛去倒熱茶，嗔道：“老爺，這茶水涼了還喝，仔細肚皮鬧事。”

見王夫人如此嬌態，賈政心裡十分受用，也就樂呵道：“這茶沾了夫人的口津更是甘洌清甜，為夫口渴至極，喝了便猶如久旱逢甘霖，只得舒適，不會有事。”

趕忙倒了杯熱茶上來的彩鴛，一個勁地憋笑，匆忙地逃離這片佈滿蜜糖之地。

看賈政還說起俏皮話，王夫人便知賈政心情不錯，又見彩鴛揶揄的眼神更是臉上發燙了起來，連忙問起話來：“老爺可是把家塾之事搞定了？”

“夫人果然料事如神。”賈政鬆了一口氣，笑道：“我與敬兄這幾日苦思冥想，終於把這事敲定了，只等喚人去做便可。”

見賈政雖是喜色，但眼下卻有些烏青，王夫人起身便幫著賈政鬆了鬆肩膀，恭賀道：“如今老爺也可放下一樁心事了。”

“雖說大都講妥了，但也有要處理之事。”賈政舒服得閉起了眼睛，開口道：“家塾除了賈氏子弟唸書，外來的便都要上交茶飯費，這裡頭就少幾個不願來。賈氏子弟雖是不用交，但要求年末考評一次，若是不合格者便遣回，諒他們也不敢再行事懶散。”

“這樣更好了，理應賈氏子弟更要勤學。”王夫人說道。

賈政緩緩睜開眼，嘆了口氣道：“只可惜我往後年末要累些了。”

這話一出，王夫人愣了下，又連忙問道：“難不成是老爺去考他們？”

賈政點了點頭，解釋道：“本該是敬兄的，畢竟他可是賈家唯一一個考得進士之名的，他卻以族內之事繁瑣而推脫掉，其餘人就紛紛舉薦我來，我推三不成，便也就應下這樁事。”

見賈政故作苦惱，實則散發著求誇獎的氣息，王夫人連連誇道：“他們知道老爺為人品相，如今上下三代裡也就老爺在朝廷上說得上話，平時做的詩詞文章也多有傳閱讚歎的，老爺當家塾的‘學道’，不正是名副其實。”

賈政撐不住笑了道：“夫人可別打趣了，還有個煩心事呢。家塾本讓代儒叔掌塾和教學，如今鬧出這等荒唐事，代儒叔不敢再接任，敬兄好說歹說才讓他繼續掌塾，只是教學這事他卻萬萬不敢當了，我們一時半會也尋不到，便讓他頂著先。要知道，在京城裡找個西賓又談何容易呢。”

王夫人深有感觸，畢竟賈政為賈珠尋個新西賓費了一年半載都未尋到，便寬慰道：“老爺，不必過於憂心，常言‘車到山前必有路’，留心打聽總會有合適的。”

賈政只是點了點頭，不再說家塾之事，反而對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