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十七章 邢夫人陪房多惱人(第1/3 頁)
常言道“人海闊,無日不風波。”
費婆子懷裡放著剛得的打賞,一臉美滋滋回到東院下人房處,正要拿出撲滿裝錢,誰料門一掀,伴隨著“他孃的,今日邪氣得很,要是再有本錢都不至於這樣。”的咒罵聲,原來是費婆子兒子費仁從賭場輸個精光,現在回來家裡準備大發脾氣。
“哎喲,我的祖宗兒,小點聲,被其他人聽了去,這就大事不妙了。”來不及藏起錢的費婆子,小心地嚮往張望了下,才緩緩關上門,生怕別人知道她家出了個賭徒。
費仁滿臉不在乎,心裡只惦記如何贏回錢,眼睛一厲,瞄到費婆子平日存錢的撲滿已拿出,連忙問道:“娘,你是不是又得賞錢了?”
只見費婆子用鼻子哼聲道:“你老孃哪來什麼賞錢,你又不是不知道太太的性子。連一月月錢也就800文,還不如老太太跟前的丫鬟。”
“我的親孃,這沒到放月錢的日子,你的撲滿又如何會拿出呢。”一臉討好的費仁倒了杯茶水,忙著湊近道:“今時不同往日,太太以前沒管家自然要攥緊錢袋子,如今管家不就是多了個錢庫子了,手不就鬆些了嗎。你在太太跟前當班這麼久,沒功勞也有苦勞,如何少得了你這一份呢。”
“你說的倒輕巧,太太的錢也從大風裡刮來的不成。”費婆子說完話,費仁便是揉肩捶背一陣撒嬌,才哄得費婆子掏出了一吊錢出來。
“這錢你敢再去賭,以後可就再沒下次的了。”費婆子拿出一吊錢時,一臉肉疼地說道:“你就是不懂艱鉅,你老孃若不是趕在王善保家的之前說與太太聽,只怕這一吊錢也是無了蹤影。”
費仁嗅出了一絲八卦氣息,連忙讓費婆子說了一通,這才知道賈赦看上了喜鵲兒的事,心裡也不甚詫異。
既得了本錢自然也就手癢癢要去賭場,費仁便開始坐立不安起來,撂了一句話就往外跑,惹得費婆子連連搖頭,想起早逝的丈夫又嘆氣不止。
所謂是“猛虎有時不亂傷,賭博無不輸精光”,就算是給得了千金,費仁也能在一個時辰內輸個精光。
興頭正上的費仁掂量著手中幾個銅錢,又是唉聲運氣差,又嘆氣錢銀不多,冷不丁地被人一撞,正巧是賈赦近身小廝財來,便笑道:“財來哥,怎麼如此慌忙呢?”
一副不願多說的財來拍了拍肩膀,說了句:“大老爺讓我去一處地方,你別耽誤我的事。”
費仁念頭一轉,財來一向不愛做諂媚之事,若是他幫財來去,一則是承了財來的情,二來也有打賞錢,何樂而不為,便主動攬活道:“財來哥,不如我替你跑個腿?我現在也沒事幹,不比您貴人忙啊。”
“你?”財來想了想,便說道:“如果是別人,我倒不好說,你的話,也行。”便扯過了費仁,一一說與他聽,連帶兜裡的繡囊也都一同給了。
聽了老半天,費仁才知道為何財來願意給他去,原是費仁前些日子贏了錢便請客吃酒,財來酒力不勝便說漏了嘴,於是費仁自然成為少數知道賈赦在外安置外室的人。
賈赦外室是個風塵女子,名叫蓉娘,如今年紀也不小,而賈赦常年在外喝花酒總是叫蓉孃的局,蓉娘便算計賈赦出身不凡,一來二去也就哄得賈赦為她贖身。
只是賈赦雖是放蕩不羈卻也知禮知節,況且酒色散去後殘留一絲理智,深知賈母肯定不同意他將風塵女子帶回家中,於是就命人安置了一處院子給她。
這事做的本就要求隱密,賈赦便命小廝財來前去打理的,安置住所、每月開銷銀兩、賈赦外出前的打點,無一不是財來經手。
財來慣得別人來奉承他,也就不愛去外人之處低頭哈腰
,見費仁如此熱心,便也不作他想,將賈赦外室的住所位置和這個月銀兩一併給了費仁,還囑咐道不可第三人得知,更是要提防太太那邊。
有得機會撈錢,費仁不管三七二十一地點頭道是,也就加足馬力往外室那裡趕去。
外室所住之處倒也不遠,也就離賈府四五里,旁處都是日常人家,誰也看不出是走野的。費仁暗暗稱奇,又看了這處三進大的院落,小心向前敲了敲門,只聽到裡頭傳來女人問話,聽到費仁自報賈府後就開門。
“你又是何人?”一個穿著打扮胭脂氣十足的女人一看便是賈赦外室蓉娘,斜睨了下費仁,開口問道。
“給奶奶請安,小的是伺候璉二爺的,今日財來哥不得空,小的便來跑個腿。”費仁說著,便從懷裡掏出了繡囊遞上去,蓉娘沒有接過手,身旁的丫鬟連忙向前接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