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戲劇(第1/2 頁)
李火旺一家悄悄地坐在距離戲臺最遠的一棵大樹下,三人遠超常人的感知能讓他們清楚地看到戲臺上發生的一切。
全村男女老少都在目不轉睛地看著戲臺上精彩的表演,沒人注意到李火旺一家的到來。
戲臺上,一身紅袍、長髯紅臉的武生,背後插著四面黃旗,舞著一柄長杆大刀,腳步騰挪不停,在八名身著短打、手持長劍的黑衣兵卒中間穿進穿出,黑衣兵卒們或刺或砍,劍光霍霍,武生卻總能在千鈞一髮之際閃躲開來。
絲竹聲、絃樂聲配著他的身手,逐漸激烈,鼓點聲也從緩慢變得逐漸急促。
忽然間,兩名黑卒同時逼將上來,兩柄長劍刺向武生的腰間,武生躲閃不及,橫過長刀,跳了起來,翻起一個空心跟頭,劍峰擦著他的衣襬而過。
不等觀眾叫好,又有兩名黑卒揉身欺上,同樣是兩劍刺向武生腰間,武生不待站穩,又是橫著長刀向後翻去。
武生前腳翻,黑卒後腳刺,鼓聲跟著響,一翻一刺一敲,竟連翻七十二個跟頭。
最後一個跟頭落地之際,所有黑卒圍在四周,一同仗劍刺來,武生雙手一振,長刀繞著腰間旋轉一圈,他自己也順著這股勁兒滴溜溜地旋轉,雙手不斷翻騰揮舞著長刀,不斷地格開刺來的長劍,叮叮噹噹響聲不絕,鼓聲也逐漸激昂,鼓點又細又密,竟似連成一線。
忽然,細密的鼓點驟然停下,一聲響亮的鑼聲“哐!”地響起,武生悚然站定,長喝一聲“哈”!雙手舉著長刀向天一舉,竟是同時振開揮來的八枝長劍,圍攻他的八名黑卒被這一振之力,帶的全部向後一躍,跳在空中,原地翻了個跟頭,長劍飛出落在臺腳,八人便都仰躺在地。
霎那間所有樂器聲音全部消失,臺上的武生兀自舉著長刀,他的胸口劇烈起伏,呼吸深沉,卻不發出聲音。
臺下的村民們卻是看的痴了,狗娃嘴裡塞著的糕點都沒嚼,牛三手裡的茶杯不自覺間倒了自己一褲子茶水。
“鏜”地一聲清脆的鑼響,地上躺著的八名黑卒紛紛爬起身,彎著腰撿走地上散落的長劍,退到幕後。
直到這時,村民們才回過勁兒來,叫好聲、鼓掌聲、口哨聲震天響了起來,驚得遠處的樹林裡飛起一片麻雀飛鳥。
李火旺一家也大聲叫起好來,白靈淼甩著四隻手用力地鼓著。
離李火旺比較近的幾名村民聽到身後的叫好聲,回過頭來,臉現驚恐之色。李火旺對他們報以微笑,也不言語。他們也不敢多看,趕忙扭過頭去。
戲臺上演出還在繼續。黑衣兵卒退下後,胡琴樂聲響起,武生咿咿呀呀地唱了起來。
李火旺對戲曲一竅不通,他低頭小聲問白靈淼:“淼淼,這是哪一段兒戲啊,剛才那些人為什麼圍攻他?”
二神跟著小聲哼哼,白靈淼說:“李師兄,這部戲叫千里走單騎,紅臉的是關二爺,他為了保護主公的家人,投降了敵人,後來發現主公的蹤跡,一人一馬帶著主公的家人奔走千里去找主公。剛才就是敵人的追兵來追他。”
李火旺點點頭,“嗯,那這位關二爺可是大大的義士了。”
白靈淼說:“是啊,李師兄,你豁出命來送我們這班人回家,說不定以後也有人把你編成戲唱呢。”
“哈哈,要是把咱們一路上的見聞編成戲,還不得嚇壞小孩子。”
李火旺又問道:“這個武生功夫很厲害啊,他們臺上用的刀劍居然都是開了刃的,磨得這麼光亮。大梁的戲班子每次演這場戲都這麼精彩嗎。”
“不是的,武打戲各個戲班子演的都不一樣的。這麼精彩的打戲我還是頭一次看到。”
說完,白靈淼也跟著二神一起哼著戲詞。
戲臺上的戲仍在繼續,武生唱了一會兒,又上臺幾位和他一起交流唱和;下一幕就又是武打戲,這次卻是武生和另一位白衣武者一對一對戰,紅臉武生刀法大開大合,大步疾行,在臺上翻轉騰挪;白衣武者手持兩把鎏金鐧,招式精妙,鐧舞嚯嚯,身轉如風,姿態瀟灑。兩人鬥了個旗鼓相當,雖然看起來險象環生,卻好似各個手下留情。
村民們看著,時不時叫好,不時有人起身去打茶水喝。
他們看到李火旺一家人,有些神態自若,笑著招手打招呼;有些故作鎮定,只笑笑不說話;有些臉色就十分勉強,擠出笑容後就低頭不敢對視。
李火旺心裡有點兒沮喪,怎麼自己這些乾兒子看見乾孃了一點兒都不親近,反而還會害怕?
白靈淼卻不怎麼在乎,鬼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