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商陽劍(第1/2 頁)
“伯父,他說的是真的嗎?難道蒙古人真能打過來?”
段譽看著自己那一向沉穩淡定的伯父皺緊眉頭,問出了在場很多人都會困惑的話。
大理前面有西夏,甚至再前面還有金和遼頂著。蒙古鐵騎和火器就算再強,能夠從北打到南?
“雖然有危言聳聽之意,但鐵木真和他的黃金家族確實不容小覷。”
段正明撫著鬍鬚,不經意間拽下一根鬍子。他身為大理國皇帝,當然能瞭解如今與天下大勢有關的情報。
金國和遼國在北面被蒙古打得丟城失地又不是一年兩年了。
甚至於被稱為遼國中興之主的耶律洪基,親自披甲上陣領軍北伐,也被蒙古鐵騎打得倉皇而退,三戰三潰。
最後一戰直接是打得這位遼主單人獨騎逃生。
此後一蹶不振,只躲在遼國上京城皇宮裡喝悶酒,喝完必耍酒瘋一通亂罵。
稱自從遼人南遷以來,麾下族人那是一代不如一代,能領大軍作戰的英雄豪傑更是屈指可數。
甚至親自設下黃金臺,裡面收藏著珍玩玉器以及美人無數。
號稱是要招攬天下出眾英豪為帥,領軍作戰蒙古,卻無一人敢入臺接令,揚言必勝。
可見如今蒙古兵鋒之盛,遠非一人一國可以單獨抵擋。
這或許才是段延慶所說,真正的天下大勢。
屆時蒙古鐵騎果真攻來,他們這些或是大理的王公貴臣,或是本地大派大族出身,利益被剝削是肯定的。
輕則出錢出力,重則抄家滅族。
段延慶這番發言,已然顯露驅虎吞狼的兇狠用心了。
只是虎是插著雙翼的餓虎,狼卻未必是健壯狡詐的貪狼。
可惜,聽著段延慶對形勢鞭辟入裡的分析,慕容復反倒在心裡略微替他遺憾。
俗話說得好,事以密成,言以洩敗。
段延慶若真想借蒙古騎兵之勢攪混中原局勢,從而火中取栗重登大理國皇位。
那麼這番謀劃就該深深藏在心裡,除了絕對信任的人外誰都不能告訴。
這方面慕容氏做的就比段延慶好,至少百年過去。
即便是江湖中人也只知道姑蘇慕容氏行事神秘,亦正亦邪。
卻不清楚他們時刻都在暗地裡謀劃復國大業。
畢竟這種事但凡洩露一絲風聲,抄家滅族之禍就在眼前。
比如慕容博假死脫身這招,就堪稱隱忍至極。
如今看在場武林中人的反應就知道,段延慶的“演講”多具有震撼性。
可他說這些話,除了能讓自己心裡痛快些,讓大理境內諸人有了更多危機意識外,對自己成事又有何益處?
難道在場這些江湖人見他說的酣暢淋漓,富含王霸之氣,直接納頭便拜不成?
不會,他們心中甚至會更提防段延慶,生怕這廝將來做出帶路黨的事情來。
只能說,這位延慶太子內心的執念太深,一看見段正明這位竊國之君,就再也難消怨氣。
當慕容復再看向這執雙柺的青袍客,不由微微點頭。
很好,他手下的南詔堂作為騎牆派。
就是需要大理境內兩相對立、彼此間有著勢同水火的尖銳矛盾才能逐漸壯大。
至於按照歷史經驗,大凡王朝權力鬥爭結束,中立的一派會被飛速清掃出局。
對不起,那是在不敢掀桌子的前提下。
而慕容復與前世大明張居正的性格區別就在於。
張居正工於謀國但拙於謀身,他有讀書人的底線。
何況君是君,臣是臣,犯上作亂便是違背了文人士大夫的綱常倫理。
所以他到頂也只甘願做大明的權臣。
但倘若慕容復將來在大理或者南宋手握如張居正這般的權力,他就必反無疑!
歷朝歷代,如霍光、張居正這般權傾朝野的權臣。
就算他們為挽救各自的帝國傾頹做了一番卓越貢獻,也免不了身死族滅的下場。
這就是歷史給出的答案。
他們固然可敬,可慕容復卻學不來他們。
在那個位置,掌握那般大的權力,造反,九死一生。不反,十死無生。
待到慕容復手底根植培養的勢力壯大到足以干預廟堂時,就是莊家開始通殺全場的時候。
“前輩,我沒有想到,這麼過年過去,你依然執念深重。”在場眾人面色譁然間,大理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