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第1/3 頁)
星期二早上,沈靈均問餘綿綿:“綿綿,呂貴寶的卷你閱了沒?”
餘綿綿連忙把嘴裡的麵包嚥下去:“閱了。要去提訊嗎?”
“嗯,換個衣服,我們去看守所。”
容州市第一看守所位於郊區,離市檢差不多一個小時的車程,羈押的全都是可能被判處重刑的犯罪嫌疑人。在前臺核對完證件後,穿過一條窄而長的走廊,便是看守所的訊問室。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看守所的審訊室全部位於背陰一側,即使是在盛夏時節,房間裡也有種陰冷感。在如今這樣的秋日,彌散著的冷意更是不斷地往骨縫裡鑽。
架設好攝像頭、將印表機和電腦相連,做完這些準備工作後,民警將呂貴寶帶到了提訊室。
呂貴寶其貌不揚,甚至有些醜陋。他面色黑黃,兩道稀疏的、倒八字的眉毛下是一雙三角眼,眼距拉得很開,塌鼻樑厚嘴唇,長了一張看上去不怎麼聰明的臉。聯想到他的所作所為,餘綿綿內心對他更是鄙夷。
等民警退出訊問室後,沈靈均拿出自己的檢察證向呂貴寶示意:“呂貴寶,我們是容州市檢察院的工作人員,我是檢察官沈靈均,我身旁的這位是檢察官助理餘綿綿。你因涉嫌故意殺人罪被我院立案偵查,今天我們依法對你進行訊問,你應當……”
沈靈均話還沒有說完,呂貴寶就打斷道:“我知道了。”
沈靈均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話還沒有說完。”
呂貴寶臉上露出一個帶著些譏嘲意味的笑:“你們說的話翻來覆去就是那麼一套,我都聽膩了。”
沈靈均沒理他,自顧自地把話說完了:“……如實供述,你是否清楚?”
“……清楚了。”
“根據法律規定,對犯罪嫌疑人的訊問應當進行同步錄音錄影,今天的訊問過程我們將全程同步錄音錄影,你是否清楚?”
“清楚。”
沈靈均又按照流程,告知呂貴寶他的相關權利,呂貴寶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不耐煩。
“你的姓名?”
呂貴寶撇撇嘴:“不是,你們把我抓來好幾個月了,還能不知道我叫啥啊?問這些有啥意義?”
沈靈均雙手交握,再一次重複道:“姓名?如果你不想無意義地一直在這裡坐著,就配合一些,回答我的問題。”
呂貴寶又笑了一下:“行,”他提高了一點聲音:“我叫呂貴寶!”
餘綿綿微微低下頭,在電腦螢幕的遮擋下翻了個白眼。
“1960年12月11日生人,對嗎?”
“對!”
“2023年8月15日,案發當天發生了什麼,你說一下。”
呂貴寶活動了一下肩膀,斜靠在椅子上:“這些事我都對警察說了很多次了,你肯定能看到我的口供的吧?”
餘綿綿幹了三年的檢察助理,頭一回見到態度這麼囂張、這麼不配合的犯罪嫌疑人,有些嫌惡地撇了撇嘴。她去瞄身邊的沈靈均,發現他依舊是八風不動、面無表情的樣子,臉上看不見一點焦躁和不滿。
沈靈均道:“我們檢察機關依法行使檢察權,會對你實施的犯罪進行審查複核,這也是對公安機關的偵查活動的監督,是對你權利的保障。我再說一次,如果你不想無意義地在這個房間,”沈靈均指了指呂貴寶所坐的拘束椅:“在這張椅子上耗費很多時間,就配合我,如實回答我的問題。”
呂貴寶用手撓了撓頭,語氣有些不耐:“就是,就是那天下午,呂念芳來找我要錢嘛,我沒錢,她說我欠的這個錢已經拖了好幾年沒還了,我被她唸叨得煩了,我就把她殺了。”
“‘被她唸叨得煩了’所以把人殺了,那你在殺人之前為什麼還要強肩被害人?”
“就是突然想的。沒什麼理由。我就想,我都要殺她了,那為啥不干她一下。不幹白不幹。”
餘綿綿不動聲色地深吸了一口氣,不自覺地加大了敲鍵盤的力道。
“你欠呂念芳多少錢?”
“三千。”
“你當時為什麼向呂念芳借錢?”
“給我媽辦喪事。”
“你給你媽辦喪事的時候都朝誰借了錢?”
“就呂念芳。”
“是你只問呂念芳借了錢還是最後借給你錢的人只有呂念芳?”
呂貴寶在椅子上動來動去,用手搓著臉:“……只有呂念芳借給我錢。”
“說一下你殺害呂念芳的過程。”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