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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挑燈看劍,全然沒了往昔的那份寧靜心境。此刻的西門吹雪,與平日那個心如止水、一心鑽研劍道的他簡直判若兩人。
即使緊閉雙眸,腦海中卻不再浮現出那些令他沉醉其中的劍招功法,取而代之的是那一聲嬌笑和那一抹殷紅。
西門吹雪不由自主地喉結上下滑動,但最終一切還是歸於沉默。將那把嬌小玲瓏的魚腸短劍輕輕地放置在了自己那柄外形奇特古樸的烏鞘長劍正下方。平日裡向來潔癖的人,甚至來不及換上乾淨寢衣,便急匆匆地上榻。
內心的躁動結果,自然是……徹夜未眠。
天亮了。西門吹雪靜靜地躺在那張略顯凌亂的床上,緩緩地睜開微微泛紅但清明到看不見一點睏倦的雙眼。儘管一夜無眠,但對於已經達到如此高深境界的他來說,缺少一個晚上的休息根本算不了什麼。
太陽尚未升起,四周一片寂靜,似乎與往日並沒有任何不同,只要與往日那樣相同就好,他默默地在心中對自己說道。於是,憑藉多年養成的習慣,軀體支配著大腦。
下榻,取劍。目光即使在不經意間掃過那把魚腸劍時,一刻也不停留就迅速移開視線,不敢再多看一眼,隨後離開房間,獨流留魚腸劍還在置架上散發著涔涔冷光。
……
等著咱們的大功臣魚筱醒來,早已經是日上三竿。大家都不約而同地沒去叫她,只在後廚吩咐著將早飯常熱。
花滿樓能見到東西了。
不止小樓,花府上上下下可都炸開了鍋。花家派來了不少人,吵吵嚷嚷地。卻也在魚筱房間附近特意壓低了音調。上至花家父母,下至家僕小童可都達成了共識:魚姑娘昨天晚上可是出了大力氣的,有這本領,多睡一會兒怎麼了?
在眾人的刻意保護下,魚筱這一覺睡得可是十分地舒服,睜眼的時候已不早了。舒展舒展筋骨,活動活動腰肢。嗯,該去找找什麼真的能填飽肚子的食物了。
自二樓而下,聲音便不受抑制了,一個早晨不見的功夫,整棟典雅的小樓裡全都裝飾上了大紅色的綢帶,襯得喜氣洋洋的。還有管事的不斷吆喝來來往往的小工。
“來來來,往這邊放一下,誒,好嘞……”管事的扯著嗓子大聲吆喝。
小工也不惱,管事的讓幹什麼就幹什麼,讓怎麼擺弄就怎麼擺弄,臉上啊是和管事的如出一轍的高興的笑。
這人間煙火氣一下子不久上來了,熱鬧的地方有人氣可不是說說而已,被這下面的喜慶的人氣一蒸,魚筱頓時感覺吃了一盤美味的餐前小菜,渾身舒暢。
“哎呦我的七童誒,大夫說了你這眼睛了先不能拆,要養著的!”陸小鳳的聲音由遠及近,彷彿一個婆婆媽媽的老媽子,恨不得事事都要過一遍,才能確保自家這孩子不會磕磕碰碰。
被迫被他攙扶著走的花滿樓也是滿臉笑意,還安慰似的拍了拍陸小鳳的手,“只不過……是覺得眼前這紗巾有些不自在而已。還有,陸小鳳,我這眼睛也不是第一天盲的,用不著攙著。”
“這和以前能一樣嗎!”陸小鳳立馬發生反駁著,到底是哪裡不一樣呢?他嘿嘿一笑。小魚姑娘當真是厲害,不出半個鍾就讓七童重見光明瞭。雖說後續還得靠大夫開藥養護一段時間,但是比起來無窮盡的黑暗來說這又算的了什麼?
說到小魚姑娘,小魚姑娘就在樓上。
看見二樓的窈窕身影,陸小鳳眼前一亮,衝著上面招手,“嘿,小魚姑娘,起這麼一大早啊?”
魚筱失笑著搖搖頭,身姿輕盈地從二樓一躍而下,於衣袂翻飛中來到二人面前,故意對著都穿著一身紅的二位調笑道“可不早了,畢竟要是再晚一點的話,可就吃不上二位新人的酒席了。”
新人?酒席?陸小鳳腦子裡還沒轉過這個彎來,就見魚筱的目光落到自己和花滿樓身上被得知喜訊的花家父母強制換上的喜慶紅服,秒懂。
陸小鳳眼珠子一轉,他這愛玩笑的性子也上來了,拉上還有些不明所以的七童,裝起來一副情深意切的夫夫模樣,“不知大恩人小魚姑娘想要吃什麼樣的酒席啊,我們夫夫全力滿足,那味道啊包好的。”
“呵,誰要和你這陸小雞成親,可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花滿樓眉頭一皺,裝作十分不滿地模樣,到最後也沒忍住,溫潤地笑了起來。
美男們互相調笑的場景當真是賞心悅目。魚筱也被這喜慶浸染了一般,忙不迭地對二位新人微微福身:“您二位先在這忙著,小女子先行告退。”
臨走,陸小鳳還背對著花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