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出獄了(第1/3 頁)
北京的冬天,冷冽的風就像一把把小刀,刮在臉上生疼。
我裹著一件單薄的舊棉衣,踏出監獄那扇沉重的大門,深吸了一口外面帶著寒意的空氣,這自由的味道,既熟悉又陌生。
我叫李然,標準的00後,高中畢業後進廠打過幾年螺絲,後來因跟人合夥掘墓而鋃鐺入獄,白白耗費了幾年青春。
此刻,我站在北京潘家園古玩市場附近,看著眼前那一幕幕熟悉的場景,心情複雜得像一團亂麻,過往那些與盜墓相關的事兒,如同電影般在腦海裡一幀幀閃過。
入獄之前,我在潘家園古玩市場可是個熟臉兒。那地兒,一進去就像鑽進了一個充滿神秘色彩的老胡同,到處都是琳琅滿目的玩意兒,古舊的瓷器、斑駁的書畫、造型各異的擺件,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我記得第一次去潘家園,那是跟著我遠房表叔。表叔這人,打小就對那些老物件痴迷,雖說沒正兒八經上過啥學,但談起古玩來,那是頭頭是道。他穿著一件洗得有些發白的軍大衣,脖子上掛著個老舊的放大鏡,走路帶風,我就跟在他屁股後頭,一路小跑著。
潘家園的入口處,人多得像下餃子似的,摩肩接踵。有操著各地口音大聲吆喝的攤主,有拿著放大鏡這兒瞅瞅那兒看看的行家,還有像我一樣純粹來看熱鬧的小年輕。
兩邊的攤位那叫一個擠,各種物件擺得滿滿當當,有的攤主還扯著嗓子喊:“哎,來看看嘞,剛收來的好貨,過了這村可沒這店了啊!”
表叔帶著我在一個個攤位前停下,拿起物件翻來覆去地看,還時不時跟攤主搭上幾句話。“老闆,這青花瓷瓶哪來的呀?”
表叔問著一個滿臉絡腮鬍的攤主。那攤主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煙燻黃的牙,說道:“喲,大哥,這可是我從鄉下一老戶人家收來的,保準是老物件,您要有眼力見兒,就收了去唄。”
表叔聽了,只是笑笑,也不回話,放下瓶子又去看別的了。我當時好奇啊,拽著表叔的衣角問:“叔,你咋光看不買呀?”
表叔摸摸我的頭,小聲說:“小子,這裡面門道可深了,哪能隨便就掏錢啊,十有八九都是假貨,得看準咯。”
後來,我跟著表叔混久了,也漸漸看出些門道來。可光在這市場裡看,哪能滿足啊,心裡就琢磨著,那些真正的好貨,估計還得從地底下挖出來才是。這念頭一冒出來,就像野草一樣,在心裡瘋長。
再後來,我認識了一幫子所謂的“同道中人”。有個叫阿強的,瘦高個兒,眼睛賊亮,一笑起來嘴角還有個小酒窩,看著挺和善,可肚子裡的鬼主意那是一籮筐。
還有個胖子,大名兒我不知道,大家都喊他胖哥,那肚子圓滾滾的,走起路來身上的肉一顫一顫的,不過他力氣大,在那些個需要使力氣的事兒上,可頂用了。
我們幾個聚在一起,沒事兒就商量著怎麼能找到那些沒被人發現的古墓。
阿強不知從哪聽來的訊息,說在河北的一處山裡頭,好像有座前朝的古墓,位置挺隱秘,但據說當年那墓主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陪葬品指定不少。
一聽這話,我們幾個眼睛都放光了,當下就決定去探探路。
那是個大夏天,太陽火辣辣地照著,我們乘坐公交車,來到河北的那個山村後,就揹著大包小包的工具,一路往那山裡走。
山路不好走啊,坑坑窪窪的,兩旁的草叢裡還有不知名的蟲子亂飛,時不時還能聽到幾聲鳥叫,那聲音在空曠的山裡迴盪,透著一股子陰森勁兒。
走到半山腰的時候,胖哥累得氣喘吁吁,一屁股坐在地上,抹了把臉上的汗說:“我說,咱這到底靠不靠譜啊,別到時候啥都沒找著,還累個半死。”
阿強白了他一眼,說:“胖哥,你這還沒開始就打退堂鼓啦,富貴險中求嘛,等找到了那古墓,咱可就發大財了呀。”
我在旁邊聽著,心裡也是又緊張又期待,想著那古墓裡到底藏著些啥好寶貝呢。
好不容易到了阿強說的那地兒,可瞅了半天,哪有什麼古墓的影子啊,就是一片荒草叢生的山坡。
阿強不死心,拿著個洛陽鏟這兒戳戳那兒捅捅的,折騰了老半天,還是一無所獲。我們幾個都洩了氣,垂頭喪氣地往回走。
就這麼著,一回回地找,一回回地落空,但我那時候就像著了魔一樣,根本停不下來,總覺得下一次就能挖到個大墓,從此過上好日子了。
可哪知道,後來因為一次不小心,觸碰到了法律紅線,這才落得個入獄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