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梢（10）(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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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如果世間真有月神，

&esp;&esp;我想請教他，愛情的樣子。

&esp;&esp;“已秋”

&esp;&esp;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全怪罪於他。

&esp;&esp;面前少女淚眼婆娑的模樣，眉眼透著悲怒，她薄弱的身板微微發顫著，長髮自她身後披散開來，襯得她的臉龐更為白淨。

&esp;&esp;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已秋，面對著他，像個刺蝟豎起防禦。

&esp;&esp;恍惚間，他彷彿回到了小時候，那時候陳已秋經常小心翼翼跟在他身後，她的雙眼圓滾滾，又大又亮，他只要一回頭，就會看到一個小粉糰子倏地揚起笑臉，眨巴著眼欣喜地望著他。

&esp;&esp;那般可愛，那般不忍。

&esp;&esp;他有時候會撇下她，尋找自己的同齡朋友。他大步大步地向前跑，聽見身後有什麼聲響，他猛地停下來，回頭，震驚地望著遠處的小身影，艱難努力地朝自己跑來。

&esp;&esp;他的心彷彿被什麼攥緊，猛然抬起腳步往回跑，蹲下身一把將跑得快要栽跟頭的小身影抱進懷裡。

&esp;&esp;自那一次，他再也沒有鬆開過她的手。

&esp;&esp;隨著時光推移，他又忘了要牽緊她的手，她一樣會跟在他的身後，但是他沒什麼時間回頭了，有時候接聽公司的電話，聊著聊著，會猛地想起，回頭的時候發現身後的人已經不會朝自己跑來了，他們之間隔著一段很長很長的距離。

&esp;&esp;那頭，略有雛形的身影筆直地站著，眉眼卻是慍怒。

&esp;&esp;她在怪他。

&esp;&esp;一如此刻。

&esp;&esp;常予盛吞嚥口水，才發現喉嚨乾澀刺痛。他垂下眉眼，清了清嗓子，復抬起眼，把眼底追憶過往的情緒抹去，“我承認，我是混蛋。”

&esp;&esp;他顫慄著抬手，小心翼翼觸碰上她的臉。記憶中粉撲撲的臉蛋，如今佈滿淚痕，他的心宛如被剜了千刀，痛得他難以呼吸：“我沒有資格當你的哥哥，也沒有資格說照顧你，你哭成這樣，我卻束手無策”

&esp;&esp;“算了，”陳已秋閉上眼，拂開他的手，“我已經——”

&esp;&esp;“我不能算了！”

&esp;&esp;陳已秋猛地睜開眼，一雙紅得發狂的眼睛就這麼直衝衝地映入眼簾。

&esp;&esp;“你別對我說算了，嗯？”常予盛的聲線顫抖著，雙目猩紅，他抓住那隻推開他的手，緊緊地抓住，“囡囡，能不能別對我失望，嗯？我知道，我知道我不稱職，我也沒有考慮過你的心情，我自私地只想著我，只想著如果當初接受了你的喜歡，我該揹負多少謾罵和壓力。”

&esp;&esp;“但看著你離我越來越遠，我又開始慌了，想方設法地接近你，想要重修舊好，是我的問題，是我自私。”

&esp;&esp;“是我對不起你”

&esp;&esp;這些話猶如魔咒不管不顧地闖進陳已秋的耳裡，她怔愣住，眼淚都停止了掉落。

&esp;&esp;常予盛的眼眶逐漸蓄滿淚水，他那張平日冷峻帥氣的臉上，脆弱得彷彿隨時都快成碎片。陳已秋怔怔地看著，聽著，心臟的地方好像有什麼在坍塌。

&esp;&esp;“你別離開我。”他抓起她的手放在唇邊，顫巍巍地吻上，陳已秋感受到掌心一陣溫熱，燙得她心下一抽。常予盛閉起眼，一滴淚穩穩落在她手上，他近乎貪婪汲取她的溫度：“你留下來，讓我彌補我過去犯下的錯，好嗎？”

&esp;&esp;他睜開眼，眼底有著很深的情意。

&esp;&esp;四目相對，陳已秋不知為何，只想起了過去那段黑暗的時光。

&esp;&esp;即使面前的人是她曾經百分之一百喜歡的人，即使他哭著表白心跡，即使他這副模樣讓她心疼，她卻不敢再抬腳向前半步。

&esp;&esp;“我做不到了。”她紅著眼，忍著哭腔，繼續說：“我再也做不到喜歡你了。”

&esp;&esp;“秋”唇邊的溫度再次消逝，常予盛看著再度抽離開的手，抿緊了唇瓣，溼潤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