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第2/3 頁)
眉,雪貝齒,朱檀口,倒是個極俊俏的小娘子。
那馬上人嘴角含笑,看著倒是溫和可親,只是一雙眼睛漆如點墨,爍如寒星。
不是個好相與的。
林稹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半步,走到了錢氏身邊。
她一動起來,韓曠即刻就看見眼前小娘子麻布裙襬上沾了好些個泥點子,應該是方才馬蹄濺起的泥水漬。
“對不住,汙了小娘子裙襬。”韓曠翻身下馬,入得亭中,拱手作揖。
“無礙。”林稹站在錢氏身邊,客氣道。
韓曠也客氣的笑笑,摘下斗笠來。
他個高,身量挺拔,生的也白淨。眉毛濃黑,鼻樑高,薄唇。是個極清俊的小郎君。
錢氏見了,不免眼前一亮。只可惜這小郎君穿得與身邊人一模一樣,都只是圓領青布袍,只怕都是護衛。
錢氏心裡嘆息,再轉頭看看還在好奇瞥這一支車隊的嬌姐兒……心中百轉千回。
也不知道能用得起這般好樣貌、好氣度的護衛,又騎得起馬,那馬車裡坐得是誰呢?
若是女眷也就罷了。若是年輕的郎君,又或是家中有適齡子侄的長輩。更有甚者,是哪個達官顯貴……
她心裡想著,跟在韓曠後頭的馬車終於進了亭中。
只是亭子本來就小,擠進兩輛騾車已是極困難。再來一輛馬車和兩匹馬……根本進不來。
見駕馬車的成安蓑衣都快被淋溼了,韓曠便對著錢氏作揖道:“這位娘子,勞駕,可否挪一挪騾車,騰些空地出來?”
錢氏自家兩輛騾車,哪一輛肯扔在外頭任雨淋呢?
她心疼,卻也知道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就對著錢五郎道:“五郎,你叫人把車往外挪挪,別淋了騾子就是。”
“哎。”錢五郎趕忙指揮阿大和金硯挪騾車去了。
韓曠見狀,作揖道:“多謝娘子……成安,你把車駕進來。”
馬車終於進了亭,雖說還有一小半落在亭外,但到底不至於讓馬被雨淋。
眾人都在亭中避雨,錢氏等了許久也不見馬車裡的人下來,到底忍不住了。
“這位小郎,怎麼不請你家主子下車透透氣?”
韓曠正解蓑衣,聞言愣住,見眼前這婦人迷茫不解的樣子,便意識到此人多半是誤會了。
他掀去蓑衣,交給身側的護衛周小乙:“好教娘子知道,那馬車是我運貨的,裡頭沒人。”說著,韓曠上前,掀開車簾。
裡頭布匹一摞摞,麻袋一疊疊,直將馬車塞得滿滿當當。
林稹恍然大悟,怪不得這人要叫馬車入亭避雨,原來是怕淋溼貨物。
貨物……這人是個商戶。
林稹想起自己懷裡的銅照子,便看了韓曠幾眼。
一旁的錢氏丟了個大臉,又想到此人竟是個商戶子,自己白費心思不說,還叫自家騾車挨雨淋,面色就有些不好看,冷淡道:“是我誤會小郎君了。”
“也不算誤會。”韓曠笑道,“這馬車原是我坐的,只是路上採買了些東西,這才把馬車讓了出來。”
他這樣溫和有禮,不叫人難堪,錢氏面色稍緩。再一看他解下蓑衣後,腰間那枚滴翠的玉壁,面色更好。
奈何此人有些家底,卻也只是個商戶,錢氏不甚感興趣,便不再言語。
兩撥人馬不說話,只是分佔亭子。
正是中午,時雨未停,遠處萬山相疊,色沉如黛。
林稹跟著錢氏、嬌姐兒上了騾車。
又從錢氏手裡接過豬胰胡餅,掰成小塊,就著水囊用了。
這是在前一個馬鋪,問驛卒買的。
林稹徑自吃胡餅,忽聽得車簾外頭傳來聲音。
“娘子,我家郎君特意遣我送來茶馬司錦院產的瑪瑙錦一匹。”
“一來感念娘子肯讓出亭子,二來方才為避雨急行,驚了小娘子,聊做賠罪。萬望二位不要嫌棄。”
林稹一愣,只聽錢氏面上帶出笑來:“多謝你家小郎君了。”說罷,車外的桂媽媽自覺接過那匹瑪瑙錦,送入車內。
“呀!”嬌姐兒眼睛亮晶晶的。只管把胡餅往嘴裡一塞,伸出兩隻油汪汪的手就要去摸。
“哎呦……娘,你打我幹什麼!”嬌姐兒被錢氏拍了拍,縮回胳膊,委屈不已。
錢氏嗔道:“待去了京裡,可不許這麼眼皮子淺,叫人笑話!去,洗洗手再摸。”
嬌姐兒這才不情不願的叫桂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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