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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樂只是爬來那下硬氣,都不敢抬頭看他,低頭猛拍一陣羽絨服上的碎枝,心說倒黴也該有個限度,看來還是八字不合。
荀鋒說:“上車。”
語氣不善,馬樂悄悄抬眼看他,面色也不善。
荀鋒上回怎麼玩他還歷歷在目,即便他財迷心竅,也不會在這種時候自投羅網,於是連連擺手:“不用了不用了。”
“會給錢的。”他說得短促生硬,甚至不太禮貌。
馬樂解釋自己不是欲拒還迎:“我家裡還有些事,實在……”
荀鋒卻再次打斷他:“你要多少。”
“不是錢的事,我真的要回家了。”
“回去做什麼?”
“跟您沒關係。”
“嗯,你在家窩藏付若德也跟我沒關係。”
“您、您什麼意思?”馬樂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我什麼意思你清楚。”荀鋒盯著他,眼神鋒利。
馬樂忽然意識到一件事:荀鋒既然知道付若德在他家被捕,那自己今天碰到他,絕不只是運氣不好。
他當然可以囉囉嗦嗦地解釋是付若德自己找上門的,他就充其量被脅迫的。然而有曾靜的前車之鑑,他感覺說了也是白說。
於是更加含混地答了一句:“我不清楚。”
“那就跟我上去,我告訴你。”
“不了,我已經不幹了。”這次馬樂說得很堅決。
管您信不信,我反正金盆洗腚了。
“再見,我要回去了。”他裹緊羽絨服要走,卻被荀鋒抓住手腕,一把拽了回來。肩膀撞在他胸口,潮溼的、苔蘚味的香水落如一場山霧,無聲息地籠罩了他。
馬樂耳朵紅了,心卻重重地沉下去。我就這麼賤嗎?他不禁問自己。
荀鋒摸他的凍得發脆的紅耳朵,從一頭亂毛裡捉出一根小灌木枝。
“我想你現在需要一個好律師。”
世界上的威脅有兩種。一種抓住把柄,拿捏軟肋,就像付若德那樣;還有一種放出誘餌,開出價碼,就像荀鋒這樣。
前者還可自我欺騙是被迫的,後者則絕無自我麻痺的餘地,非要他清醒著承認一切:對,我有幻想;對,我貪心;對,我需要一個好律師。
他和荀鋒回了酒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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