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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俊”這個名字滑入他腦袋時,他便想起那個u盤。馬樂並沒有帶走,荀鋒一直放在錢夾裡。
他真的罰當其罪麼?把你從付瑞明手上買到的影片都看一遍,再來回答我這個問題。
他仍能記得馬樂的最後一句話,記得他說出那句話的樣子。
這兩天他給馬樂打了很多電話,沒人聽,給他發訊息也聯絡不上。馬樂提了離職,流程到不了他這裡,於是公司只讓他賠了一個月工資,他就得以徹底從人間消失。
荀鋒忽而感到滑稽,滑稽到了極點,便又有些憤憤:倘若我看了呢?即便我真的看了,他都消失了,我要怎麼告訴他?我知道了,是讓我想辦法在二審中修正黃俊的刑期,那這就是赤裸裸的威脅。
即便是威脅也應該當面告訴我。荀鋒想。
他的小馬也不是沒有威脅過他。
馬樂的威脅和他的嘲弄完全相反。他嘲弄荀文和荀錦,是用最小的聲音,作最大的嘲笑;他威脅起人,是用最硬氣的聲音,說最沒出息的話,像個喜劇人物一樣演給他看。
“不要逼我跪下來求你!”他圓圓的臉上瞪著圓圓的眼睛,然後自己演著演著笑起來,圓眼睛皺起,往下耷拉,像只自鳴得意的小狗。
“就是個網路用語,不是真的威脅,主要表達自己是一個窩囊又好說話的牛馬意思。”
“那不適合你。你不是好說話的小馬。”荀鋒搖頭。
馬樂的眼睛立即瞪圓了:“啊?我還不好說話啊?天啊我不要太好說話!”
荀鋒就揚著眉毛看他,等他自己意識到這兩句聲音有點兒大,真顯得有點兒不好說話了。
“會叫的狗都不咬人哈,反正我超好說話的。”他抱著手嘟囔,這時候就很小聲,也很可愛,也很讓人發瘋地想念。
荀鋒將u盤插入電腦。
55 少女的祈禱(下)
看到第三條的時候,荀鋒感覺自己似乎洞悉了小馬的“報復”。
他原以為自己能夠面無表情地忍受一切。
畢竟他第一次見到馬樂就是這樣的情景,坐在玻璃後,安坐如山,看馬樂在情慾裡掙扎。他原本這樣以為。
然而從第一條開始,他發現自己根本沒辦法心平氣和。
無關情慾,無關妒忌,只是極度地不適,和莫大的、哪怕一整個宇宙都無法填補的空白。
所有的拍攝鏡頭裡都沒有出現過其他人,只有馬樂。馬樂跪在地上,被要求口交,被按摩棒操開小穴,被後入,被用肛塞堵住後穴仍流下精液,被用鎖精環套住,被逼出許多就連荀鋒也不曾聽過的淫詞浪叫。
他坐在螢幕後,毫無性慾,只覺自己不是在觀看,而是親自參與了這場漫長的施暴。
那天他也曾這樣坐在玻璃後,風雨不動,安坐如山,看著那隻手抓住馬樂的頭,像拎起一個戰利品,將他的頭拉到真皮靠背之上。
荀鋒也得以看清那張臉,帶著口枷,繫著狗鏈,渾身佈滿難堪的、給他帶來巨大痛苦的性虐痕跡。
他從那輛車裡出來,他不敢自己取下口枷,他被迫順從地低著頭,懇求施暴者替他取下來,那個人只是笑著揚長而去,這個人也只是情慾晦暗難明地坐在車裡。
然後馬樂茫然地抬起頭,四處看看——他沒有看見車裡有人——他的肩膀聳起,毛茸茸的頭往下重重地一墜。
馬樂是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即便當時荀鋒也知道。
可他只是坐在兩道玻璃後,甚至以為條嬌氣的小狗,故而有些想笑。
這不是嘆氣,這是馬樂對他自己極度失望的標準反應。
他打遊戲又輸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在一份沒人看的檔案裡寫了錯別字時候,他趴在船塢的沙發上不好意思地把想給自己轉賬多打的“0”都刪除時候……他離開的時候。
荀鋒只覺自己像一條沒有感情的河流,流過了無數個小馬。
每一個都鬥志昂揚地出發,嘻嘻哈哈地鼓起期望,然後失掉最後一格電般,垂下毛茸茸的頭,週而復始地迴圈著,而他只是流過了。
像是穿過昏暗的停車場裡找人,像是站在燈火輝煌的宴會廳裡等別人來迎合他,像是一個自以為能俯瞰眾生的眼光,順著濃綠流下山坡,他流過這個世界,流過無數個小馬,從來不會記得什麼,在乎什麼。
直到有一天他記起一切,開始在乎,也便流到了懸崖,只有粉身碎骨一條路。
正如當江泰暴雷,當馬樂一無所有,當馬樂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