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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陛下。”

那?小宮女垂著頭，聲音顫顫巍巍，“是、是娘娘的母家來了人。”

戴月聽著這話，心下一凜。“是哪位女郎？”

“不是女郎，是夫人。”

戴月的臉色瞬間有些難看。“那外頭的人吃什麼做的，怎麼什麼人都敢往長樂宮裡頭放？”

那?小宮女聽著這話，慌得雙膝一軟，險些就要跪下來了。“那位是吳郡顧氏的大?夫人，宮裡頭的人都認得的，所以才放進來的。”

戴月皺著眉，並?不想聽她繼續說下去，也?不想遷怒無關的人，於是只好抿著唇揮了手讓她退下去。

她往大?殿內走去，高而長的門扇在身後合上，戴月一轉身便瞧見了那正坐在妝臺前對著銅鏡描娥眉的庾思晚，有些犯難地來到她身旁福了身。“娘娘，這五女郎她……”

“亂叫什麼五女郎，人家可是吳郡顧氏正兒八經的大夫人，將來吳郡顧氏的主母呢。”

她瞥了戴月一眼，繼續描著自己的眉。“去，將後廚那?牛乳栗子軟酪端過來，一會兒見著了庾思瑩，給她嚐嚐。”

這樣?的舉動讓戴月有些不解。“可是娘娘，若是陛下來了……”

“陛下來了也只如實告訴他，今個兒這碟子糕餅點心，他是決計吃不著了的。”

庾思晚將那黛色重新擱回妝奩之中，又開了盒精美的口脂，指腹蘸著些往自己唇上抹。“這會兒她來了，本?宮與她說說貼己話，給她嘗一些皇宮外頭吃不著的軟酪，這是姊妹情深。陛下就愛看這一片祥和的景緻，希望著後宮之中少一些爭風吃醋，多一些姊妹情深，他好覺著自己管理得當。也?實?在是好笑，他自己就那麼一個人兒，後宮之中幾十張嘴，又想著要我們相親相愛，又想著讓我們幾十人都只愛著他一個人，真當我們是他豢養的籠寵不成？”

從妝臺上的另一隻小箱籠之中挑揀著金護甲，仔細地往小指上套。“同顧大?夫人說，本?宮在慈寧殿中候著她。”

庾思瑩被宮女領著踏上了那長長的石階，一路往上走，她一路能瞧見些微宮牆裡頭的景緻。都是些她叫不上名兒來的珍貴草木與花卉，光是庾思晚的長樂宮的鯉魚池，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