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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力?氣,終於將人從地上扶起來?了?。“白日?裡我送阿孃回潁川郡時,在?府裡瞧見?了?連琢和她的夫郎。”
韻文面上的神色異常平靜。“所?以,是顧家?大郎君同你說的。”
庾安豐雖顯得?有些不情願,卻還是點了?點頭。“顧家?一向低調行事,只是低調並非是沒得?本事。這事兒,其實也是連琢不讓我同你說的,這些日?子你經歷了?太多,神魂都還沒平復,卻一直在?被告知災難。我知你心裡面難過,連琢也知道?,所?以想著只將那封信箋交給你……”
“不知大人,是否知道?這信箋裡面寫的究竟是什麼?”
韻文望向庾安豐的眼裡,深處暗湧著悲痛與隱忍,嚇得?庾安豐一時間?連說話聲音都有些打顫。“我也不曾開啟過,是連琢交由給我的,她命我一定要親自交到你的手中。”
“大人不妨開啟看一下。”
庾安豐心裡有些疑惑,卻還是伸了?手,從韻文手中接過那被摺疊整齊的信箋。
裡面是赫然十六個大字。
待天下安寧,安頓於建康,再贈予爾紙鳶。
韻文垂著頭,看不見?她臉上的神情,只聽見?說話間?帶了?些許鼻音。“這是我父親的字。這信箋,是我父親寫的。”
“他曾經,送過我一隻紙鳶,很漂亮,是個繪了?暗紋的燕子,那雙紙糊的翅膀還會動?。”
“但也正是因著這隻紙鳶,讓我自此之後再沒敢在?他面前喊上一句阿耶。”
“原先我看著這信箋,我實在?是沒有瞧明白父親究竟是個什麼意思,可等我想來?問問大人的時候,才知道?原來?父親此刻竟被下了?牢獄。”
“所?以我以為的釋懷,原來?是告別的意思。”
她慢慢地笑了?,笑得?滿心滿臉悲涼。
她的心像被一點點蠶食著剜著痛。
她知道?,有一隻紙鳶,此生再難飛起來?了?。
苦渡憫心(八)
北方世家貴族南遷建康, 日子和腳程全都趕得匆忙,因?而募集了?眾多匠人也無法快速修建起一處新的皇宮。
琅琊王司馬睿垂憐百姓,於是命眾人暫居消暑別苑, 以作宮殿之用?,又在街上設立粥棚、在城郭處設立多處庇護所, 以供自北面流離失所來到建康的百姓們安居, 在百姓當中頗得聲望, 日復一日地?流傳著如今的新皇是琅琊王司馬睿, 而不是那被人擄了至今不知所蹤的司馬鄴。
流言向來是從無到有,從小慢慢滾到大, 逐漸從百姓的口中滾進大家世族的耳中, 最?後施施然落進司馬睿的耳中。
司馬睿坐在消暑別苑的殿房裡,看著座下那幾個在自己一路前往建康城的路上協助了?自己許多的大臣, 聽著他們為了?這天子之位如今究竟算是誰的而分辨不止, 實在是有些煩躁。
他輕輕嘖了?一聲, 底下坐著的又都是人精,整個殿房一下便安寧了下來。“商討了?許久, 無非就是三樁事兒?:王公侯爵那些被匈奴侵佔了?的封地?如今如何解決, 南方士族如何安撫,如今究竟誰才算是天子。各執一詞,各有道理, 可你們沒一個人敢同本王拍案定板,說來說去, 還是一點兒?有用?的都沒有。”
底下的人互相?對著眼色, 抿著唇卻都不再敢吭聲。司馬睿冷笑著道:“本王當然知道你們安的是什麼?心思?。新帝年幼, 學堂的課業都還未結,於你們看來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子, 自當是道不出什麼?治國安邦的偉業道理,於你們日後的加官進爵更是討不到一分好處。可如今他畢竟是這天下正兒八經下了先帝傳位聖旨的天子,你們呢,又不敢不認他,在他被人擄後便藉此推說是周家的嫌疑。”
司馬睿撐著座椅的扶手慢慢起身,挪步來到跪在斜前?方的王敦的身邊,彎下腰,聲音卻並不算小。“王大人拿到先帝曾藏起來的晉封武昌郡公與丞相?的聖旨,終於是苦盡甘來了?,如今只差家宅之事還沒能順心遂願吧?”
王敦聽罷,依然只是垂著頭拱著手,跪得模樣恭敬。“琅琊王這番話,臣可實在是擔當不起……”
“既然王大人想要這偌大一個家宅的執掌之權,那本?王便替你做了?這個主。”
司馬睿說著便重新直起了腰,轉身回到書案後面,抬眼示意身邊候著的侍從去取筆墨來,作勢便真的要落筆了。王敦心裡一驚,下意識出言問道:“琅琊王,您這,真是認真的?”
“君子一言既出,駟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