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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換一盞了。“主子?, 這個王敦實在是太囂張了, 您才給他這樣的權勢不過沒幾個時辰,他便自?說自?話將朝臣給殺了,這以後不得翻天吶!”
“還不能下此定論。”
司馬睿頭疼地?扶額。“往日王敦一向為人和善, 裝得一副好皮囊,到了永安殿宮變那日才?暴露了他的?狼子?野心?。他心?狠, 辦事?兒更狠, 若我們沒有完備的證據來指認他, 憑他的?頭腦和一條巧舌如?簧的?舌頭,歪理都能被他掰成自證清白的話來。”
他沉默地?思索了片刻, 倏地?起?身道:“傳我的詔令,全?力搜尋陛下的?下落。”
福子?應了一聲,卻看司馬睿復又飛快地書寫了兩封信箋。他落好款,疊放整齊,塞進福子的手心裡:“你瞧清楚了這上面的?名兒,一封交給官府驛站,讓人騎快馬,速去安成知府,只說護駕便是。這另一封,送去汝南周氏府邸,記住,一定只交給周家郎君。”
他言畢,頓了半頃,又壓著聲音囑咐道:“一定要?小心?謹慎行事?,不可為外人知曉。”
福子?又是噯了一聲,腳步卻有些遲疑。“可是主子?,咱們真的不將這件事兒同王家少夫人說嗎?好歹是她的?父親,這件事?兒,總不可能真的瞞一輩子?吧。”
司馬睿緊攥著筆桿,看著眼前那張乾淨地沒有一個字兒的紙,卻遲遲落不下筆。墨滴沿著毛尖滴落,在紙上暈開,像是在他的?心?裡剜了一刀。“我自詡君子從不願意沾手這血腥之事?,可我還是間接害死了人。”
他嘆了口氣,“瞞不了一世便瞞一時吧,前些日子文伯的來信裡說她在淮南壽春的?知府衙門裡暫住,淮南郡的?訊息靈通,便讓他們自己決定吧。”
福子?見狀,那句“這樣未免對於周家女郎太過?殘忍”只好慢慢吞回肚中。
王靄與衛漪坐在韻文?面前,看著書案上安安靜靜擺放著的那札冊書,皆是沉默不語了許久。
終於還是衛漪含著淚光,心?痛地?問道:“綿綿,你當?真想明白了?”
韻文?只木訥地?盯著眼前的?冊書,上面那三個醒目的?大字一筆一劃都在刺著她的心。良久,她開口道:“我想明白了。”
她抬頭看向王靄,又看了看衛漪,平靜道:“對不住二位長輩,我想一jsg個人安靜一會兒。”
衛漪眼裡留存著不捨得,最終還是被王靄輕輕拽出了屋門。
隨著門扇被輕輕合上,韻文?眼裡的?淚再也止不住地落在掌心裡。
她拿起?手裡的?兩封信箋,一封封地展開那已經看了許多遍的紙張。
一封來自她那無辜下獄的?父親。
一封來自淮南郡的情報探子。
她再一次逐字逐句地讀著那探子?遞回來的?情報。“周參軍死於牢獄之中,死狀慘烈七竅流血。琅琊王悲痛,暗中命人傳信於安成與汝南。王敦封地?武昌,近來有大批箱籠自武昌運往建康,疑是軍械,目前尚未查明。”
淚水打溼了信箋的?一角,她擔心將上面的墨跡洇染開,趕忙用衣袖輕輕拭乾。
屋子?外面的?迴廊裡面突然想起?一陣急促的?奔跑聲,下一瞬尋芳便提著裙襬出現在了客房的門前。“大夫人,姑爺來了!”
韻文?手一顫,看了看自己面前擺著的?那份才?寫完的?冊書,思索了片刻,便衝著外面喊道:“你讓他進來,我有話同他說。”
外面的?天色並不算亮,她猶豫了片刻,便起?身將廳堂裡點起的幾盞燭臺全?都吹熄,隻身坐在陰翳與昏暗當?中。
門前慢慢響起清脆碰撞的聲響,她不由得抬起?頭往門外望過?去。
男人一身閃著銀輝的盔甲,髮絲齊齊簪在頭上,用的?是青玉打的?平簪。
他一進廳堂,看見的?便是韻文安安靜靜跪坐在桌案後面,正平靜地?望著廳堂的?門口,桌面上還擺著一封冊書,與一個白玉竹筒。
籍之心裡頓時有些無措與不安。“你……腳上的?傷,可好些了?”
“承蒙夫郎關懷,已經好全?了。”
籍之點了點頭,沉默良久,終於還是開了口。“對不起?,是我沒能保護好岳父……”
“這與你無關。”
韻文?的?嗓音依然是平靜如?水。她抬起?頭,看著面前那關切與擔憂都要從眼裡滿的溢位來了的?人兒,心裡的酸楚愈發脹大。
鬼使神差的?,她看著籍之的?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