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籍之?這才終於意識到自己的舉止,忙不迭鬆了懷抱,只是自己一雙手依然輕輕捧著她的肩。
“綿綿,我做噩夢了。”
他的聲音裡滿是委屈與後怕,可這回韻文聽得出,他並不是在故意衝著自己撒嬌。
她伸手,拍了拍籍之?的後背,卻?驚訝地發現他早已出了一身冷汗,將裡衣衣衫全都?打溼了。
韻文牽過他的手掌,伸著腦袋湊到他的面前。“你夢見什麼了,這麼害怕?難道你夢見我不見了?”
籍之?點了點頭,隨即又跟著飛快搖頭。“那是比你不見了更為?可怕的事情。”
韻文挑眉,笑道:“難不成是我死了?”
她在問出這句話時,原本只是以一副玩笑話的口吻說的,可在不經?意間對上籍之?那雙溼潤快落下淚滴來了的眼?眸時,她再也笑不出來了。“真是我死了?”
籍之?抿著唇,低頭看著自己正被她握著的手,反手一轉,便?與她十指緊扣。可他似乎還是覺得不真實,也或許是那場夢境太過真實,他這會兒只想安靜摟著她的身子,再一次與她共渡只有他們二人的一日。
面對韻文戳著他的腰,不斷詢問著那噩夢的事,他拗不過她,只好從中挑了幾?處並不太驚心動魄的事情說與她聽。可誰知韻文聽完,嘆了口氣,用力推了他一把?。“咱們都?成親八年了。都?說夫妻一體,到這會兒了你竟還想著瞞我?”
她掰開自己與籍之?十指緊扣的手,往床榻後面縮了縮,與他相隔開了一些距離。“方才你夢魘,在睡夢中,你說,我沒死,王家少夫人沒死,你王家大郎君也沒在回洛陽城的路上中箭身亡。”
籍之?心間一凜。“我可還說了些什麼?”
韻文思索片刻。“你還說……”
她正回憶著方才籍之?在夢中的驚歎呢,卻?見他忽然俯身湊近,輕含住她的唇。
這一吻如蜻蜓點水,卻?帶著萬千後怕與不捨。他望著她溼潤的眼?,在晨曦微光透進內室中的些微光亮中,顯得愈發動人。
“夫人,算是我求求你,求你不要再說了。”
他再一次細細捧住她的臉,一如自己在那夢魘的夢境中那樣,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頰。
那是溫熱的,紅潤的,真真正正的韻文,是他從兒時起便?珍藏在心中的綿綿,是他這輩子都?捨不得鬆開她手心的夫人。
他望著她,一字一頓。“對不起,嚇著你了。”
韻文卻?只是笑著搖頭。“只是一場夢而已,老話不都?說了,夢裡的事情都?是假的。你在夢裡說,你死了,我也死了,我們甚至都?沒有成功走出洛陽城。可你瞧,如今我們不是好端端地在建康城嗎?再說了,被這樣丁點大的事兒嚇著,你還真當我是以前的那個綿綿嗎?”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你都?只是綿綿,只是周韻文,從未變過。”
她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你這鬼話,我可要信了啊。”
籍之?眼?裡滿含著笑意,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只是片刻,他的手忽然再一次頓住。對上韻文那再度湧上疑惑的目光,他只覺著自己有些太過矯情,醒了夢,都?已經?知道那駭人的一切全都?只是虛假之?後,卻?還是忍不住想將自己心裡最後那個問話問出口。
他扶著她的身子,慢慢一起重新躺回到床榻上,學著方才自己驚醒時瞧見她的動作,也是用手掌撐著自己的頭。
韻文眨著眼?。“又是什麼事兒?”
籍之?忽然有些支支吾吾。“你別說我多思多慮,可好?”
韻文所在被褥之?中,乖巧點頭。
他又是踟躇了片刻,才道:“假如,我是說假如,如果?在一開始,我們便?沒有在幼時庾家的那場宴席上見過面,又或是讓時間再往前倒回去一些,若是從我們還尚未出生起,我們便?沒有那道指腹為?婚的皇命婚約,你說,我們如今還能?相見嗎?我們的日子又會是怎樣的呢?”
韻文倒是沒想到他會問自己這樣的事兒。說實話,這種?事情,以往她倒是從未想過。“在我幼時知道了我生來便?帶了與你的婚約時,說實話,其實我心裡面一丁點兒觸動都?沒有,就連在庾家的宴席上與你見面,那時候我也不知道你便?是琅琊王氏的大郎君,若不然後來你怎會看見我拼了命地要逃婚,要尋找幼時的你呢?”
“只是自從那場宴席過後,直到逃婚前夕,除了平日裡去上學堂以外,我都?鮮少離開我的閒聽閣。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