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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雲驍就說:“你怎麼不覺得我是高盧的?”
“因為高盧人愛投降,要是被抓住早就招了。還是說你已經說了,只是在這兒苟活?”
“我不會招!”潘雲驍大聲說,“再說他們也沒審我!”
“那這麼說看來是顧不上審你,”蕭山雪微微後仰,雙手撐住地板,長長嗯了一聲,“莫林在前線推進還算順利,看來你說與不說沒什麼關係,對面落敗已成定局,把你嘴巴撬開也沒什麼太大用處。”
潘雲驍就不吭聲了,微微抿著嘴瞪他,似乎有點不高興。蕭山雪也懶得哄人,這麼大隻還要他一個倒黴嚮導安慰實在離譜。想得明白就想,想不明白活該跟著俘虜一起捱揍。
近幾日厄爾巴前線捷報頻傳,雖說詳情蕭山雪並不清楚,可抓回來的俘虜大多扔到嚮導塔。這些人除了厄爾巴經典的紅髮藍眼之外,又以燕寧面孔為主,裡邊甚至有不少跟他一起出過第一次任務,甚至跟祁連一起去過軍事競賽的熟臉。
那些人見了蕭山雪就罵,連他訓練的小孩子都不放過,赤紅著眼睛用最惡毒的話詛咒,實在難聽至極。
但這事情很能說明問題。
司晨參戰了,而且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她的兵在厄爾巴這塊狹長的地帶上打得一定非常艱難,否則絕不會有這麼多俘虜一批一批送進來。
但同時,司晨一定有其他計劃。
戰場上最優秀計程車兵被俘虜的機率很低,他們的作用絕不是在後方藏著等前線潰敗被俘虜的。而尖子老兵扎堆被俘虜,身上又幾乎沒什麼傷,這就非常罕見了。常跟祁連一起出任務的人實力大多不菲,這副模樣不像是吃了敗仗,反而像是被故意送進來的。
蕭山雪仔細看了看,沒有閻王和太子,也沒有嚮導。
“嚮導就是一群廢物!眼見著要打輸了就把兄弟們扔在戰場上等死——”
嚮導跑了。
憑蕭山雪對司晨的瞭解,她不可能允許逃兵再上戰場,而嚮導私逃在厄爾巴這樣冰天雪地,又馬上要被莫林佔領的地方,生還的機率也很低。
唯一的可能就是,這些嚮導是被司晨故意收回的。
他們還有用。
蕭山雪被關了太久了,他不知道外邊的局勢,也想不出這些人可能會被用在哪兒。但這些熟面孔就是祁連給他的訊號。
平安夜,他要給莫林備一份大禮。
聖誕禮物
蕭山雪和潘雲驍話不投機,十二月中旬的天氣又溼冷入骨,他趕著回去洗個熱水澡躲被子,次日早上還有常規訓練要做。
祁連之前留給他的保暖衣早已經悄悄撕成布條用來包紮傷口,如今每天晚上瞧著面板都是青白色的,上邊還長了凍瘡,又疼又癢。
水嘩啦地澆下來,只是堪堪比冷水多一點點熱氣兒而已。他在水幕中望著自己的手,攥拳,張開,知覺有點遲鈍,情緒也麻木。
但很好,他還活著。
漫長的電擊和折磨是種沒有人性的脫敏治療,他漸漸能從夜裡的訓練中捕捉飛散的意識,在眼前奇詭的光點裡抽離自己,漸漸有意識地控制嚮導力量的膨脹和流動。
他是在這樣的環境裡成長起來的,那些脆弱都是祁連給他的幻夢,他清醒地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能為難自己,也不能梗著脖子跟小泉對著幹。要滿足他,但是決不能把自己的能力和盤托出。
幼年他不加隱藏換來的是更多的折磨,現在他知道自己的價值。
誰會不喜歡一個乖巧溫順,腦電波強度又能達到s級標準兩倍以上的嚮導呢?兩倍就夠小泉拿來邀功了。只要他能夠突破原先那一套abcds的標準,小泉一定會第一時間搞出一套全新的定級標準,得意洋洋地拿去標榜自己。
腦漿好像已經被反覆煮開了。
蕭山雪在水流沖刷傷口的隱痛中近乎瘋狂地想,二十三日晚莫林就要帶人下場,現在不知道十幾號了,他得確保一切程序都在掌握之中。
上次學生們打得那麼好,聯合作戰考核裡莫林一定會盯死了他們。祁連一定會把他當做最後的王牌,他能從現在的困境裡拿出的王牌到底是什麼——
蕭山雪想得頭痛,把額頭抵在冷冰冰的鐵板上才能好一點,睡著的時候像是昏過去的,醒來只能記得個大概,細節想不起來。
這種狀態讓他煩躁。過強的刺激下他變得遲鈍了,他抓撓著自己的傷口,企圖用疼痛喚醒些什麼,血腥味卻令對面的倒黴哨兵大聲乾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