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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兒長出來,另一頭伸進被子底下。
祁連本以為他睡著了,便先從床尾繞過去把窗戶開啟透氣,站在窗邊背對著蕭山雪做了好幾個深呼吸,這才敢轉身。
他仰面平躺著,睜著眼睛,很久才會稍眨一下。
診斷書上寫的“淡漠”兩個字甚至有些委婉。
他沒法轉頭,電極針管呼吸面罩和頸椎固定器把他的思維一起固定住了,靈氣褪去便只剩下死氣,空洞地望著天花板,孤獨而冷清。他瘦得像只流浪貓,手背上被續命的針扎得青紫,掛在床邊一動不動。
祁連幾乎有些走不過去。
他的喉嚨在痛,手指蜷縮又張開。這些要命的事情不該發生在蕭山雪身上,莫林削去他的敏銳,摧殘他的身體,就算毀了他也不肯讓祁連佔到半分便宜。
祁連還在蕭山雪和燕寧站之間權衡的時候,莫林穩準狠掀翻了他的天平——讓他看見燕寧站的過河拆橋,讓他不得不放棄蕭山雪,讓他知難而退不要來妨礙莫林的好事!
事已至此,祁連竟然萌生了退意。
帶著蕭山雪,找個沒人的角落安安靜靜待一輩子,管他地塔和燕寧站是狗咬狗還是握手言和,從此什麼恩怨糾紛都不關他們的事。
等蕭山雪好一些,就打報告退下來!
就這樣!
他終於走過去,抓住了那隻慘白冰涼的手,然後像條大狗一樣把腦袋伸到蕭山雪視線能及的地方,吞下所有陰鬱躁動的情緒對他笑。
“球球還好嗎?我來看你啦!”
蕭山雪極其緩慢地眨了下眼睛。
祁連等著他的下一個動作,但僅此而已。
手沒有反握,沒哭也沒笑,就算是瞳孔都不動一下。他安靜地看著突然鑽進視野裡的祁連,彷彿是穿過他繼續望著虛空。病房裡只有滴滴聲,靜得好像祁連剛剛根本沒說過話。
不該是這樣的。
蕭山雪親吻過他,不管不顧地要撲到他懷裡去,他怎麼會一動不動,怎麼會把祁連晾在一邊。
蕭山雪不要他了嗎?
祁連咬著牙,眼睛開始酸。他輕輕攥了下蕭山雪的手,那副半哭不笑的樣子醜極了,幾乎是在乞求。
“球球,理我一下好不好?”
滴——
“球球是不是在生氣?你跟我說句話,哼一聲也行。”
滴——
“你要是嗓子痛就,就不說話,也行,沒事的。上次那個奇怪味道的冰激凌,等你好一些我帶你去吃,”祁連把額頭抵在床邊的護欄上,聲音抖得不成樣子,“我錯了,球球,我帶你一起走行不行?”
滴——
心跳監護儀不厭其煩地回答他。
房間裡沒有旁人,祁連像是對著塊木頭自言自語。鈍刀子從他的指尖一直劃到心臟,活著的慶幸只是一陣潮水,祁連突然覺得自己這樣似乎是在折磨他。
會不會是他不想看到自己,不想再在這個骯髒的世上活下去,所以才封鎖了自己的靈魂?
祁連有些喘不上氣,心臟像要在胸腔裡炸開,眼睛又幹又痛。如果那些監護儀連在他身上恐怕已經要報警了,可他壓根不敢驚動醫生護士,銜著一口氣蜷縮著半跪在他床前。
明明連線都斷了,痛苦依舊蟒蛇一樣要把祁連絞死。床邊沒有放陪護椅,他的手有些抓不住了,索性就鬆開——
祁連突然感受到了極其細微的一絲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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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再麻木一些或許他就把手收回來了,可那真真切切就是微弱的希望,讓祁連驟然睜大了眼睛。
蕭山雪的指尖勾住了他。
飆到眼角的淚水顧不得擦,祁連猛地起身,差點撞到床上。他在狂喜中以為蕭山雪會壞笑著說他在開玩笑,可第一個字還沒出口他便頓住了。
蕭山雪微微向他側過腦袋,閉上眼睛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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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卷 最後一章!三卷的糖糖和火鍋加急派送啦!
刀刀人謝罪)
第三卷 渝州篇
小啞巴
燕寧總站下轄四十三個哨兵基站,基站再在片區內設立哨兵事務所,負責抓抓小偷小摸,辦辦身份證戶口本。渝州基站位置稍偏,八月九月之交,燕寧總站那邊已經穿上了長袖訓練服,渝州的哨兵還要熱得打赤膊。
空調只能解燃眉之急,真到忙起來的時候一群被總站篩掉的哨兵只能靠心靜自然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