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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去掐死那個該死的嚮導,掙扎之間鐵索和皮帶一起勒進肉裡,疼痛在混亂中變得無比清晰。
“他能搭建精神幻象矇蔽認知,單兵能力也強,一定要把他關在遮蔽室裡——白雁就是被他砸成了血泥,我要親手殺了他——”
祁連喘著粗氣斷斷續續講完,司晨和書記員面面相覷,旋即起身離開。沒人給他留下一句話,他仍然被綁在椅子上。
起初祁連以為自己會被放到白噪音室裡,有一個駐站嚮導來對他進行安撫,然後親手了結掉那條喪家犬的性命。可半個小時過去了,另一個訊問組又坐在了他的面前。
祁連咬著牙望向來人,希望他們說出的是那個嚮導已經被處決,或者白雁沒有死。
審訊人吐出一口老痰,使勁清了清嗓子——
“姓名?”
祁連在混亂中從憤怒到暴躁,最後變成一條半癲狂的瘋狗。頭疼、嘔吐和意識渙散讓他完全無法回答問題。
耳朵里人聲忽高忽低,眼前的桌子和地板都在晃,他在某個瞬間似乎失去了意識。可燕寧站似乎忘掉了他三席哨兵的身份,昏過去就一盆冰水潑醒過來,為了避免瘋狗咬人才肯批一支鎮定劑。
在狂躁的間隙中,祁連終於明白了哨兵站的用意。
他們不要他了。
他終於被放棄了。
祁連是罕見的s級河蚌哨兵,他的五感敏銳、精神穩定,卻無法接受嚮導的精神疏導。其他哨兵被過高感知能力逼得在嚮導疏導中求得一絲安寧時,他的狀態卻像塊石頭,很結實,不是頂尖嚮導根本扳不動。
這種死不開口的河蚌哨兵大多等級高能力強,是敢死隊的最好人選,有命回來升官發財,沒命回來光榮犧牲。可誰料想祁連大風大浪過來了,卻在陰溝裡翻船,被一個未登記的陌生嚮導撬開了口,直接折騰到過載。
不僅如此,據審訊人說,那個b級哨兵白雁查無此人。
祁連不信。爛尾樓裡日日夜夜的陪伴,那塊水泥板掉落時驟然迸到他臉上的血都是那麼真實。可審訊員說:“別扯謊了,都是假的。”
祁連頭痛得要炸開,但他依舊清楚記得白雁在前一天晚上把手臂上的蚊子包撓破了。那支斷臂落在他腳邊的時候,痂都沒有結好。那時他像一頭狂怒的狼,什麼紀律注意全忘了,幾乎把那個嚮導掐斷了氣。就算那個人痛得眼淚都落了下來,憋得臉色青紫直接昏死過去,祁連還是不解恨。
他是真的想要他去賠命。
祁連孤苦伶仃二十三年,就算是拉扯他長大的司晨如今一樣是利用大於關愛。好不容易有個真心相待的人,憑什麼死的就是他——
但他實在沒有精力去回憶更多的細節了。
祁連從未在人面前哭過。那副俊朗面孔是笑慣了、和善慣了的,彷彿從前這哨兵站就是天堂,沒什麼能讓他難過的事兒。如今流著眼淚半死不活,這才讓人想起來他也不過才二十三。
審訊者嘆了口氣。
“祁連,那個嚮導叫什麼名字?”
祁連劇烈地捯氣,字字泣血。
“蕭山雪……”
那人不想再僵持下去了,大步走出審訊室。
“一定要……殺了他……”
鐵門驟然合攏,把門外的煙味兒和夢囈似的最後幾個字阻隔開來。審訊室外,副站長司晨的煙已經燒到了頭,她撣了撣制服上的灰,把菸蒂按滅在花盆裡;另一隻手翻著沓審訊記錄,臉色不善。
彼時已經是夜裡近十一點,哨兵站走廊裡的白熾燈照得人眼睛疼。雖說站裡又迴圈送風系統,但層層堆疊的味道還是難以散去。
審訊者畢恭畢敬叫了聲司副,把剛寫好的記錄交給她。
“辛苦了,”女人也在這兒耗了一天,聲音裡全是疲憊,“再給他申請一支鎮靜劑吧,明天繼續審。”
各懷心思
祁連的審訊室旁邊還有道鐵門,碩大的黃色警示符號裡寫著嚮導兩個字。這兒層層把控,外頭放著腦電波干擾器,裡頭關著拖回來的那個嚮導蕭山雪。
饒是如此警戒還是沒人敢輕舉妄動。等遙控裝置給小貓似的圓眼睛少年扣上控制環,滿站的哨兵這才安心,安排審訊組進去問話。
其實蕭山雪安靜乖巧,比起祁連還要老實幾分。但這麼大動干戈,一方面是能撬動河蚌哨兵的嚮導必非池中之物,另一方面則是歷史因素。
哨兵擁有較常人更發達的五感,也進化出了精神力,在記憶體儲於精神圖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