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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又被房間裡的慘狀嚇得驚叫出聲。樓梯上響起雜亂的腳步聲,哐啷一聲好像是擔架掉地上了,裡頭著司晨用渝州話罵人的聲音。
祁連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沒有人來拉他,也沒有人上前從他的懷裡拿走那支被死死抓著的槍。第一批下去的是知更鳥他們幾個,只當然有雨果手上戴著鐐銬;第二批下去的是被基礎處理過的重傷員,他們走得儘量平穩,樓下停著一輛裝置不怎麼齊全的救護車。夏真和閻王趕走了趙思靄,又勸著無常下去陪潘雲驍,直到人都走沒了,才慢慢地下樓。
“他還沒死,”閻王回頭道,“你得帶他回家。”
腳步聲遠去,祁連的呼吸終於變得凌亂起來。在爛尾樓徹底寂靜下來的一刻,他好像回到了兩年前那個球球用樓板砸碎自己幻象的夜晚。
都結束了。
他嚎啕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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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沒死!
球球以為死掉就可以拯救靈魂,但是拯救他的是愛啊(淚)
這一章我寫完發了好久的瘋,
來吧我準備好了(堅強)
第五卷 歸鄉篇
虧本生意
傍晚時分下雪了。
沒有烤鵝、聖誕布丁和蛋奶酒的平安夜總是過分寂靜,木柴噼剝作響,黑暗的帳篷裡偶爾傳來哭聲,白羽送來的醫療車上沉默地燈火通明。戰地醫生的手術從一早排到半夜,連轉運帶處理終於控制住了現場的傷員。
藥品用得極快,等排到祁連的時候,連麻醉都已經用完了。
但是一夜之間他身上所有少年氣都消耗殆盡,祁連安靜地接受了無麻縫合的請求,甚至禮貌地拒絕了進入蕭山雪手術室的邀請。包紮好之後他啃著法棍在手術室外蹲了一會兒,身上披著一件軍大衣,軍大衣外邊披著雪。
但是戰地醫院不會下病危通知,死了就是死了,活了就是活了,沒那麼多講究。
他後知後覺地起身抖了抖雪花,領了一條睡袋,慢慢地走回那棟樓裡。
夢裡亂七八糟的,一會兒是他和球球在爛尾樓裡初遇,他們剋制而怪異地保持著距離,只有灰狼的腦袋被小肥啾嘭地砸了一下。但緊接著一大群人跑來圍著他們扭曲地跳舞,胳膊腿狂野地亂飛,光影閃爍之間祁連意識到他們是互助會的人,背後還矗立著一個山似的碩大人影。他的喉嚨哽住,下意識地想拉著球球跑。
但球球用力地將他推出人群,往他手裡塞了一個羅盤。
出了人群就回不去了,他面前是那片雨林,他在深綠中淋著雨向前走,羅盤指引他走到了那個有水箱的房間。
他從被炸爛了的窗戶裡看到水箱裡的水已經泛灰綠了。記憶裡那箱水是粉色的,很難說夢裡和現實哪個更恐怖。
在這種溼熱的環境裡,死水很快就會臭掉、孳生蚊蟲,變成黏糊糊飄著惡臭綠煙的混合物。對於哨兵來說這種環境是致命的,但他還是推開了門。
撲面而來的不是異味,場景又換了,那是司晨和莫莉的宿舍,裡邊有一種女孩子的乾淨柔軟香氣,舒服到足以讓人忘掉莫莉做的家鄉菜有多可怕。
然後莫莉從房間深處走出來,摸了摸他的頭。
祁連好像變小了,要不然莫莉怎麼會這麼高大。溫莎人的情感表達一向直接,她低頭親了親他的頭髮,然後用優雅的語調嘰裡咕嚕地說你為什麼一頭火藥味,是不是剛剛放煙花炸到腦袋了,要是被司逮到又要用皮帶抽你。祁連懵懵地靠在她懷裡,聽她說你是一個勇敢的孩子,你像司一樣是個能保護大家的好戰士。祁連搖頭,莫莉就按住他的腦袋。
“都會過去的。”
姐姐指了指最深處的房間,又推了他一把,祁連總是被推來推去的。
他跌跌撞撞地走到那道門前。
他聞到門縫裡透出來熟悉的消毒水味,被一些摻雜呼吸藥物的香薰蓋住。門上沒有灰塵,當然門縫門框上也沒有,畢竟是他親手擦的。這一切都是熟悉的,如果白羽願意的話,這個房間裡甚至可能有隻貓。
但是門裡什麼都沒有。
這個描述並不確切,那仍然是他們在渝州的房間。裡邊的佈置一如從前,乾淨的地毯,大海豚玩偶,抱枕堆,甚至球球窩在牆角睡著時常蓋的那條小毯子都整整齊齊地疊好擱在飄窗上。
他習慣性地脫了鞋子慢慢走過去,踩著地毯窸窸窣窣的聲音好似竊竊私語。高高隆起的抱枕堆裡似乎動了一下,祁連慢慢地翻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