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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還在呢。
她與裴琨玉曾日夜相對,裴琨玉熟悉她身上的每一處地方,縱然她現下穿戴整齊,但一望見他,她就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被扒光了,赤/條/條的站在這。
她不?敢上前,所以也?不?敢讓那老太監上前。
老太監正鬥志昂揚呢!突然被孟韶歡拉了這麼一把?,頓時惱了,皮笑肉不?笑的回頭問道?:“李姑娘這是何意?”
孟韶歡低下頭,和?那老太監道?:“在清河的時候——他嫖過我。”
只見那老太監大驚失色,一邊在心底裡怒罵“裴氏這群偽君子居然去?青樓嫖人”,一邊怕裴琨玉認出來這個找回來的女人是青樓妓子,是他安排出來的假冒貨色,匆忙將孟韶歡擋在身後,一個音都沒敢冒。
孟韶歡何等聰明,一出手就拿捏住了老太監的七寸,成?功的讓老太監變成?了縮頭烏龜。
等那竹清松瘦的公子自殿間出來時,那兩?個縮頭烏龜恨不?得找地方鑽下去?,誰都沒有冒出頭來。
只有清風搖晃,拂過他們的枝丫。
裴琨玉混混沌沌的從殿前離開,經過她時,甚至頭都不?曾落過去?看一眼。
這對裴琨玉來說,是同樣無趣的、疲憊的一天,他的魂魄被抽離,只剩下一個行屍走肉,撐著他的身子一日日的熬,悲愴與壓抑填滿了他的身軀,他每時每刻都浸潤在痛苦裡。
如果有神明許願,他寧願獻出血肉去?尋他的韶韶,可什麼都沒有,所以他只能這樣日日苦熬。
他自然也?不?知道?,他正在與他心心念唸的人擦肩而過。
那天的御花園,那天的花草樹木,那天的長姐,一切都入往日般一樣,當時只道?是尋常。
——
裴琨玉走後,孟韶歡進殿覲見皇后娘娘。
與她見過的李挽月、莊二姑娘都不?同,皇后娘娘言談甚是溫和?,見孟韶歡面帶薄紗,也?只是問了兩?句,孟韶歡推脫說“花粉相剋、面上生瘡”,皇后也?未曾逼她摘下,只賞了她些許東西,讓她坐下問了問家中事。
孟韶歡之前都與全貴對過假話,現下對答如流。
轉瞬間,太極殿那頭便來了訊息,說是聖上見了裴琨玉與東廠的人之後,賞了孟韶歡一個公主封位,名曰“太平”,並賞公主府、封地,隆寵無雙,甚至今夜還要在群歡殿擺宴,讓滿朝文武都來覲見剛找回來的、流落民?間的新公主。
暗裡來說,孟韶歡的身份應當是郡主,之前全貴也?是這麼告知孟韶歡的,但不?知為什麼,最後落下一個公主的名分來,甚至這名號也?給的奇怪,旁的人都是“長樂”,“永安”,“德順”這種詞,偏她得了個太平,似乎有些寓意,但又不?知道?在暗指什麼。
聖旨來時,孟韶歡跪在皇后娘娘的寢宮內低頭接旨,聽著四周人歡聲笑語的供奉,看著一張張笑臉和?如水一樣的賞賜劃過,總覺得一切都像是做夢一樣,那般不?真實。
聖上都沒見過她,甚至都沒問問她一些話,怎麼就給了她這麼多賞賜呢?
她以為她冒充假身份,來宮裡應當是步步殺機,應當仔細審查她,將她祖宗十八代都挖個遍,但是怎麼沒有一個人來找她麻煩反而全是好東西呢?
好像一切太過順利,叫她不?知如何反應。
——
與此同時,太極殿內。
元嘉帝屏退左右後,與裴琨玉坐在太極殿的矮塌前對弈。
元嘉帝天生帝王,眉眼凌厲,周身都帶著幾分咄咄逼人的鋒銳戾氣?,比之李霆雲更勝七分,倒襯得對面的裴琨玉溫和?蒼白。
裴琨玉與元嘉帝少?時便相識,早些年,裴琨玉的大兄沒瘸的時候,還做過一段時間太子伴讀,那時候裴琨玉甚至與元嘉帝一起私服遊街過,故而後來裴琨玉入朝後,一直為元嘉帝重?用,元嘉帝與旁人做君臣,但私下裡,卻?與裴琨玉做好友。
今日裴琨玉與東廠人一起在元嘉帝手底下述職之後,元嘉帝賞了東廠人,罰了裴琨玉半年俸祿,然後又將裴琨玉留下下棋,下棋時,元嘉帝半調侃的問他:“心不?在焉的,在想什麼?”
裴琨玉端坐在棋盤對面,手裡捻著一顆白子期,靜靜地思索了片刻後,低聲道?:“臣非是妄議同僚,也?並不?是背後給那群東廠人使絆子,只是臣覺得東廠尋回來的那女子,身份不?大對。”
他今日在皇后的宮裡瞧見了那女子的影子,本並未曾多想,只當是他自己被李霆雲分了心,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