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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意。
姑娘瓊脂玉蕊,秀滿春山,白?梨面?,桃花眼,嫩的能?掐出水來,聘聘嫋嫋十六餘,豆蔻梢頭二月初,怎麼瞧都令人喜愛。
那公公似是怕嚇到她,笑呵呵的柔聲問道:“不知姑娘芳名?”
看起來不像是李霆雲的人,更不像是裴琨玉的人,這兩個人手底下的私兵不可能?不認得她這張臉。
而除了這兩人,她又何曾開罪過旁人呢?
孟韶歡心底裡還有些驚慌,一時不知該報自?己?的真名還是後捏造出來的假身份的名。
她的假名叫“李華年”,她自?己?編造的,李為母姓,韶歡是韶華易逝,歡樂每時的意思?,她便給自?己?取了個“華年”,華年,美好的年歲,對應韶歡。
她白?著臉,一字一頓道:“我民女李華年。”
說話?間,孟韶歡打量著對方?的衣裳,只瞧著對方?衣裳名貴,樣式奇怪,都是沒見過的料子,故而心中忐忑,這是什麼人,又為何來尋她?聽方?才的人叫這人為“公公”,難不成這就是宮裡去了勢的太?監?
孟韶歡一輩子沒見過太?監,只在戲文裡聽過,說是太?監們都是陰柔如媚女、嗓音如掐音的,瞧著這位似有些這般姿態。
那公公又問:“祖籍何處?家裡可有什麼人?父母又是何方?人?”
這般盤問,孟韶歡假戶籍的事定是過不去的。
話?已?至此,孟韶歡心一橫,按著之前編造的說辭,道:“民女年幼便被賣了,不知名諱,也不知父母何人,後來被拐進了青樓,自?己?逃出來,去買了個戶籍來,李華年是民女自?己?取的。”
公公聽了這話?,素淨白?嫩的面?上狠狠一抽,後從袖中掏出被重拼好的玉佩,問道:“姑娘這玉佩何處而來?”
孟韶歡盯著那玉佩,心道,原來問題是出在這玉佩上。
當?時她為了弄銀子,將這玉佩砸了,弄成碎玉來賣,她以為這是裴琨玉的東西,為了掩人耳目,還特意換了幾處小?當?鋪、黑當?鋪來賣死契,本?以為沒人能?查到,沒想?到不過幾天功夫,竟是就鬧出來了。
可是這玉佩是裴琨玉那邊兒拿出來的,就算是出事,也應當?是裴琨玉尋來,為何是此人呢?
孟韶歡唇瓣抖了抖,自?然也不敢將裴琨玉扯進來,只道:“是在青樓裡,一位恩客給的,民女逃出青樓後沒銀子,便碾碎了去賣了。”
那公公聽了這回答,方?才帶著笑的面?漸漸沉下來,似是清河陰雲密佈的天,隨時都要降下來一場冷雨。
孟韶歡心口隱隱發涼。
她知道自?己?似乎邁入了一個巨坑裡,但這時似乎無法回頭,只能?忐忑的等待命運的車輪碾壓而下。
那位公公在原地踱步,背對孟韶歡走了兩步,隨後突然回過頭來,如毒蛇般緊緊的盯著孟韶歡,一雙圓滾滾的眼裡閃過幾絲陰毒之意,道:“這玉佩茲事體大,李姑娘,咱家該滅了您的口,但若是您聽話?——咱家可留您一條命來,再?送您一場潑天富貴。”
孟韶歡的大結局又一次被續上了一條奇怪的方?向,說是兩條路,但實則只有這麼一條路。
要麼生,要麼死。
立在原地的姑娘沒有思?慮多久,也沒問什麼話?,她是經過生死的人,那張明月皎皎的面?最會矇蔽人心,不過兩息,她便緩緩跪下,抬眸間怯生生的望著那公公,道:“民女粗苯,不通事,一切皆由公公做主。”
這白?面?公公瞧見孟韶歡這般聽話?,終是暢快了,兩手一拍,上前將孟韶歡扶起,隨後將孟韶歡蒙面?帶走。
公公將孟韶歡帶到了馬車上,與孟韶歡說了一通事情?的原委。
早些年,大奉皇室有一支血脈流落在外,當?今聖上元嘉帝時時掛念,一直在尋找,而這枚玉佩,就是這支血脈的證明。
“李姑娘有這玉佩,便是這支流落在外的血脈,是我大奉金枝玉葉的郡主!”
孟韶歡乍一聽到“郡主”二字,後背都冒出一層汗來。
她這輩子就見過一個郡主,李霆雲的妹妹李挽月,誰料斗轉星移,她竟然也成了郡主——不,她是假郡主。
這太?監也知道她是假的,但是顯然,這個太?監要找個人來做假郡主,而她,是砧板上的魚肉,由不得她來不來。
只是,她若是這般進了京——會不會碰見李霆雲和裴琨玉?
不安的心情?重新湧上胸膛,她不敢與這太?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