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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板,發出規律的車輪聲,隨著馬車停下,院落的門被裡面的私兵開啟,門外早已站著小廝等候,等到馬車車門被拉開,一雙白玉靴從裡面行出時,門內的小廝趕忙低下頭,道:“啟稟二公子,藥娘已為那位診治過,現下人正醒著。”
裴琨玉沒有回答。
月下的公子在門前踟躕兩息,最終一步一步,向院中前行。
這是一個普通的一進院,只有三間房,一書房,一臥房,一待客前廳,抬眼望去一目瞭然,院中栽種了些翠竹,風一吹嘩嘩作響,颯踏青石板。
西窗下,風搖翠竹,在地面上烙印出翠竹搖晃的葉影,嘩嘩聲響,疑似故人來。
裴琨玉站在院中時,方才院中等候的所有人都魚貫而出,退出了院落中,等在了長巷內。
裴琨玉站在木門前,望著那扇門。
很老舊的雙開木門,上面的紅漆都有些斑駁,他站在門口,想,他今日來,要與孟韶歡說清楚。
他要告知孟韶歡,他們不是一路人,他不會迎娶孟韶歡,所以,孟韶歡也不必再見他,只需要挑選另一個好人嫁了便是,他則願意給孟韶歡庇佑,有他在,孟韶歡可以過回原先那簡單平凡的一生。
對,就當如此。
裴琨玉緩緩閉眼,走到門前,伸手推門。
他在門外佇立的時候,並不知道,孟韶歡其實就在窗邊看著他。
纖柔美人兒靠在窗框旁邊,看著她的獵物。
她看他遲疑,看他猶豫,看他反反覆覆,最終抵抗不住這三分月色前來推門,正踏入她織好的牢籠。
——
裴琨玉的手推上那扇門的一瞬間,畫船廂房間,李霆雲的廂房門同時被私兵推開。
畫船廂房內,李霆雲腳踩矮凳,坐靠在黑檀木椅上,正拿著一把刀,用錦緞軟帕來擦拭。
在他面前,匍匐著一箇中年男子。
正是他隨身攜帶的幕僚。
幕僚顯然被用過刑,滿身鮮血,渾身發抖的磕頭,道:“屬下知錯,屬下收了東津一位舊友的賄賂,向小侯爺進言乘船而歸,小侯爺饒命,小侯爺饒命!”
李霆雲的手中刀正映著他的眉眼。
冷冽,兇殘。
他不發一眼,只抬起眼眸,看向進門來的私兵。
私兵垂眸躬身,道:“啟稟小侯爺,屬下今日探聽,瞧見裴二公子趁夜入了一處深巷,因四周有人,不曾近窺。”
李霆雲依舊坐在座位上,沒什麼反應,腦子裡卻將近日的事都過了一遍。
他懷疑孟姨娘被裴琨玉有意搶走後,立刻想起有人向他進獻水路一事。
他一邊在水面上繼續翻找,假做聲勢,讓裴家以為他什麼都沒發覺,一邊再派人去暗地裡盯著裴琨玉,順道將原先獻言的幕僚揪出來盤問,幾句話間,果然問出了原委。
當真是早有預謀。
裴、琨、玉!
李霆雲緊緊閉上眼。
他的韶韶,那般膽小,那般柔弱,卻被人活生生搶走,她定是要被裴琨玉嚇壞了。
一想到裴琨玉可能在床笫間逼迫孟韶歡,他便心頭火起!
他們多年好友,他一直以為裴琨玉是個性子冷清,奉公重規的君子,卻不成想,這人一旦翻臉,竟做的這般下作狠絕。
“裴琨玉這邊,繼續盯著,明日找個由頭把莊府人和我妹妹都送走。”他一刀將地上的幕僚砍死,血跡迸濺到他的面上,只聽他冷冷道:“待我親兵到位,再去突襲他們。”
此處乃是裴氏老家,強龍難壓地頭蛇,他只能忍,忍到京中親兵到來再動手。
敢搶他的女人——
私兵低頭應是,退出去時,連著屍首一道拖出去,趁著夜色,悄無聲息的投入了海底。
海面茫茫,浪花滾滾,暗處的波濤乍起,洶湧的繞過整個清河府。
美人心計
李霆雲的親兵車馬兼程,裹挾殺氣而來,但,此時明珠巷深處的人對此t?一無所知。
寂靜的夜間,雙扇木槅門“嘎吱”一聲響,緩緩被人從外推開。
房中寂靜,一桌一榻一屏風,角落篆香燒盡,未曾點燭火,只有淡淡冷香浮動。
裴琨玉才剛推開門,便見一道人影呼的衝過來。
他手臂一緊,本能的要提膝退後、抬手橫在身前攔下對方,但在看到對方眉眼的時候,他的手沒能舉起來,身子也沒能躲開,只僵在原地,任由對方撞進他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