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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氣息,將一個?活著的人,變成一具浮屍。
不擅水的人,總會?對水生出恐懼,但?孟韶歡不會?。
她甚至愛這種被海水壓在最下、順著暗流飄動的感?覺,天地間好像只剩下了她一個?人,攪動流水時,會?發出來舒緩的水流聲,她浸泡在此,不必再被所?有規則枷鎖束縛,似是逃離了所?有,安靜的縮在一個?不為人知?的角落。
她尋常大概是過二?十三息冒頭?換氣一次,今日卻一直不曾冒頭?。
紅梅死了,她的心就跟著死了一半,早已生出了一股厭棄,全靠著對李霆雲的恨意撐著她繼續往前走,後又在兩個?男人之間輾轉挑撥,剩下的那點氣力也早已消磨殆盡,身子早已懶怠極了,有一種放任自己越沉越深的靜感?。
她被海水淹沒的時候,她便想,乾脆死了算了。
她下九幽黃泉時,紅梅一定?還在等著她,下輩子也會?隨著她一起投胎,因有故人,死這一字間,竟也能生出期待來。
願下一輩子,紅梅當主子,她來當丫鬟。
這念頭?一起,她的身子便越來越沉,因為太?久沒有呼吸,她似是半隻腳踏進了幽冥,臨死之前,不知?道是看見了幻光掠影,還是又入了一場洪荒大夢,她又瞧見了紅梅。
人都說,人與人緣分未盡的話,便會?入夢來,紅梅來的這般頻繁,大概也是因為她們緣分太?深,隔著生門死門,都要一日一日的探。
夢中?初時,似乎還是在白府。
她剛到白府的時候,白府人雖冷待,但?也能吃飽穿暖,沒什麼人來管束她們倆,她們倆樂來自在,初夏時便湊在窗畔一起剪窗花。
紅色的紙剪出各種形狀來,兩個?姑娘嘰嘰喳喳的說著話,又不知?想到了什麼趣事?,彼此“咯咯”笑出聲,孟韶歡倚在矮塌上,用?力的抻了個?懶腰,覺得渾身的骨頭?都泛出舒緩的感?覺,她慢悠悠的收回腿,突然聽見紅梅喚她。
她抬起頭?,就看見紅梅坐在白府窗前矮塌上,日影上勾簾,紅梅的面上烙著窗外花影,正拿著一張剪好的紅窗花,笑盈盈的看著她。
“姑娘替奴婢做了很多,奴婢都看著,大仇得報,心底也歡喜,縱然李霆雲沒死,但?也足夠了,人行?世間,善惡本就難分,我們只求問心無愧,姑娘對奴婢,已經?無愧了,請姑娘且放下那些仇怨,換個?活法。”
紅梅生的好,圓面圓眼,笑起來溫溫柔柔的,一說起話,很像是家?姐一樣的長輩,帶著三分心疼,兩分勸慰:“人如草木,都是要活的,死了有什麼勁兒呢?奴婢要去投胎,您也要好生活著,姑娘命好,日後定?有大富貴。”
“您過得好,奴婢也安心,日後,便也不會?再來看您了。”她說完,突然抬起手,對著孟韶歡柔柔弱弱的一推,道:“姑娘,回去吧。”
孟韶歡嗆了一口水,活生生在迷途的邊緣嗆醒,正好被一股強勁的水流卷著,“嘩啦”一下捲上了岸。
她也不知?道自己被捲到了何處,只知?道一睜眼,便身躺岸邊,滿天星斗,夜風無聲。
她茫茫然的在地上躺著,半晌,突然嗆出一絲笑來。
不死便不死,不來看我便不來看我,我還非要跟你一起死、非要等你來看我不成?你若是投胎投錯了地方,投成了條小巴狗來,我還要來逗你玩兒呢。
她便從堅硬的礁石上爬起來,順著夜色翻開了腰上掛著的皮囊袋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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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間走了一遭,她心口那些恨意也散了不少,人便又生出了為自己盤算的勁兒來。
紅梅說的對,她還得好好活著,但?是,李霆雲和?裴琨玉,這兩個?賤男人她都不想再湊上去了,她想離開此處,隱姓埋名的活著,只是她手上沒什麼銀錢,更沒有路引牙牌,幸好之前那親兵掛在她腰上的囊袋還在,她正好可?以開啟看看裡面有沒有銀錢。
皮囊袋是用?上成的牛皮所?做,防水的,在海里隨著孟韶歡滾了這麼久,一點水都沒進去,開啟一看t?,裡面是裴琨玉的官印,手書,一些機密文字,以及一塊玉佩。
看起來每一樣都燙手的緊。
偏生孟韶歡一點銀錢都沒有,她必須想法子弄到一點來,總不能上街乞討去。
思索半晌,她決定?將那塊玉佩砸了。
此玉潔白無瑕,一看就是富貴玩意兒,完整的玉送出去,定?會?被盤查來歷,不如砸碎了成幾片,叫人看不出來路。
壞玉只能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