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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氅進去也立時感覺到了一股寒意,年前他特意打點過了看守牢房的獄吏,想要見賀卿一面。
獄吏說賀卿是重犯他也怕平白惹出禍端來,牢煩林相長話短說。
林詢瞧見賀卿的時候,他的狀態其實還算不錯,一身布衣倒也簡單幹淨,似乎並未遭遇什麼虐待,單獨闢出了一間牢房,其中的陳設一應俱全,而賀卿本人甚至還有閒情逸致作畫。
牆角還燒著炭盆,過得倒也滋潤。
“本以為督主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度日如年,未曾想倒是在這過上了枕山棲谷的日子。”林詢眉目言語中皆是戲謔之意,他手中提著食盒朝賀卿不疾不徐地走去。
賀卿瞧見來客,並未覺得訝異反而是情理之中,他擱下紙筆,到了牢房門口與之閒聊:“左右進了這地方逃脫不得,在這方寸之間的的每一日都那樣寡淡,卻難得空閒,權當打發時間
倒是林相怎麼想起我來了?”
林詢挑眉,他開啟食盒將其中的吃食遞了進去道:“還不是擔心你?卻未曾想你過得這般滋潤,如今看來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賀卿言語間略含苦澀,自嘲道:“本來是過得挺艱難的,只是身上還有些值錢的物件,便給了獄吏換一段快活的日子。”
林詢不解:“你怎麼知道你會死呢?”
我這般挑釁殿下,若是還能活下去的話,那才真要懷疑殿下對我動了心,賀卿如此想著,不過這也只能想想,卻並不能對林詢稟明因果,乾脆調轉了個話題:“對了,林相擁護陛下的從龍之功,如今加官進爵榮蔭後世,恭喜恭喜。”
林詢心知賀卿不想回答,他那張慣會口是心非又陰陽怪氣的嘴當真是……
林詢是真想進去揍他一頓出口惡氣,他在外面擔驚受怕這人倒是在裡面逍遙自在:“我是真不清楚你倒是怎麼想的,憑你的手段即便你要推陛下上位也定然能保全自己。”
“不清楚嗎?”賀卿輕笑,其實我也不清楚。
“我以為,憑著你同陛下的關係,陛下不會這樣對你。”這又是出乎林詢意料之外的一件事,“你情深至此,又為他做了那樣多的事。
人非草木又豈能無情,若他這般不折手段心如鐵石,那我會以為我選擇錯人了。”
“易之,你的心思純粹,即便手握重權也不會迷失自我。
可這世上大部分人都是一般人,是人便會有慾望,他是容不得一個能夠威脅他地位的存在的。
最是無情帝王家,他喜歡我,我也歡喜。
他不喜歡我,我也理解,總之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他心裡的一根刺。
他想殺我,那才是正確的,臥薪嚐膽,一朝報仇雪恨。
這才是一無所有卻能在深宮中長大的殿下。
更何況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坐在那位置上本就該如此。”賀卿言語未畢,他沒說的是,既然如此,那麼這把刺向我的刀,由我來親手遞給他,也未嘗不可。
林詢看向賀卿的神色複雜,一時間竟不知如何言語:“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虧你飽讀聖賢書,他這樣恩將仇報,你的引經據典本就是錯誤的。”
“歷朝歷代的新帝登基都是這樣剷除奸宦的,何錯之有?”賀卿目光微頓,彷彿陷入了回憶中,其實長平公主說得很對,殿下再落魄也是皇子,他是有自己的驕傲在的,明知他是臥薪嚐膽,你卻還要百般欺辱於他,尋常男子都不能接受被另一個男子這般折騰,何況是讓一個太監去折辱一個皇子呢?賀卿清楚這淺顯的道理,卻並不想改正,有時候是情難自抑,更多的時候卻是刻意為之。
殿下生有七竅玲瓏心,在那樣的環境下長大卻還留有自己一套的原則,那原則並非弱點,仁慈也並非軟弱。
可賀卿卻怕來日殿下會心軟,且不說自己這麼些年來的經營,說是樹大根深也不為過,豈不聞養虎為患?再說自己在朝堂上樹敵頗多在民間又受百姓憎惡,殿下初登大寶,那位置坐得並不穩當,將“九千歲”收拾了才算是順應民心臣意,如若不然……
從一開始他就計劃好了,思及此處賀卿仿若自問自答,他輕笑道:“其實殿下像極了他的母親,五官輪廓要比常人深邃鋒利些,從前不覺得,如今的殿下在我面前卸下了那張虛與委蛇的面具,我忽然覺得他那高高在上的模樣比所有人都要威嚴些。”
賀卿的言語間有稍許的痴迷,他未說的是其實這樣的殿下相較於從前“乖巧順從”的殿下更令他興奮,興奮得要想扒下對方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