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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換騎馬往謝府趕去。
謝府家人很熟悉趙執,趙執與謝賡是軍中同袍,二人雖然在朝中事務上聯絡不多,私下裡卻是彼此走得最近的好友。因此家人將趙執帶到馬廄外,就行了個禮離開了,讓趙執自行去找謝賡。
趙執走進馬廄別院,一時沒有看到謝賡的人,馬廄只有一位正在刷馬的小廝,那小廝個子不高,不得不站在馬凳上,再伸手去把住龍駒的脖子,只用右手持刷,以保持平衡。
那人身體微微彎曲,那袍子下的腰背,怎麼會如此細瘦?簡直像是女人的腰了,趙執站在原地看得眉頭皺了起來。大將軍府養馬的都是趙釴手下的軍士,這些軍士無不五大三粗,才能拉得住烈馬,這弱不禁風的小廝上回被龍駒絆倒在演武場,竟還讓他留在馬廄繼續幹活。
刷馬是總管謝府交代的,這匹龍駒通體棕紅,因此要及時去除身上的雜質。
李穠刷完馬,將馬刷收起。只見她走到院子東面的牆角,將一塊廢棄裂開的拴馬石使勁抱了起來,抱到西邊牆角放下,稍歇之後,又將石塊抱了回去。
如此一來一回,李穠已氣喘不止。
趙執站在廊柱後,一時間看不懂她在幹什麼。
正在這時,謝賡拿著一副鞍韉從身後走來,他問:“你搬那石頭做什麼?”問的正是院中的李穠,原來他也看見她搬石頭了。
李穠聽到問話,連忙轉身給謝賡行禮。見到來人是兩個,突然想起自己做噩夢時那人說自己無用的話。
“回將軍,小人在練力氣。府醫告訴小人,可以用搬重物的方法練臂力和,和心肺。”李穠低著頭,肩膀微微抖動,猶自喘息不已,那石塊對她來說算是重物了。
她低著頭,準備著被人嘲笑,但說完後並未聽到預料中的嗤笑聲,不由得好奇地抬起頭來。發現趙執和謝賡兩個人都沒有嘲笑她的神色,便心裡一鬆。
謝賡哈哈一笑,問到:“這是府醫告訴你的?”
李穠低著頭:“是。”
入冬之後李穠的喘疾發作過一次,府醫給她診斷之後,告訴她治病以健體為先,體健則邪氣不侵,李穠便向府醫討教了這個健體的法子,自行在院子裡搬了幾天石頭。
趙執看那石頭,目光並未看李穠,向身邊的趙賡說道:“你我在長熇軍中時,大家也常常比試誰最能搬石頭,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謝賡又看著猶自輕喘的李穠,“你想強身健體,何不拜個師傅練武?上次的事……唔,上次的事不怪你,這龍駒發起性子來,我都未必拉得住,你被它拖倒在地,不怪你。”
李穠呆呆地想,謝賡連對待下人都如此寬厚,怪不得謝府人人敬重他。可是他當著摯友的面寬慰一個下人,相當於駁回了摯友的話,趙執不會怨懟他嗎?
可看向趙執,好像也並未在意,他幫謝賡從馬廄中牽出龍駒,兩個人合作,給龍駒佩戴謝賡新拿來的鞍韉。
“我來是想問問你,北灤佔我梁州的事,你如何看?”
李穠在旁邊聽著,他們竟是在討論她家鄉被北寇佔領的事情。朝堂之事到馬廄來議論,竟也不避諱李穠。
謝府帳冊
“北灤軍主帥覃驌率兵佔據梁州城池已久,卻遲遲未進一步南下,兵部尚書付鼎道是那覃驌新任主帥,本就謹慎,被我大晛國威所懾,不敢再南下。”
“可是佔了梁州還不夠嗎?梁州已是我大晛臥榻之畔了,林尚書與陛下竟能容他人酣睡,此時竟還談國威,簡直是笑話。”
“君刃,有一事我本不想先跟人說,但實在又想找個人相商。”謝賡說罷環顧了一下四周,那叫李穠的小廝已不在院中,馬廄裡只有他和趙執,便繼續說道:“一月前我派了心腹喬裝前往梁州打探敵情,據我得到的線報,北灤軍表面虎視眈眈,實際確沒有南侵的準備,彷佛真如兵部林大人所說,被我大晛國威所攝而不敢南下,但我總覺得,北灤軍另有他意,可我卻想不出來。”
身邊的趙執許久沒有說話,好久才突然說了一句:“我也往梁州派了人手。”看來這是跟謝賡派去的人打探到同樣的訊息了。
謝賡問:“這是大將軍的意思嗎?大將軍的親兵心腹皆是百裡挑一的精銳,想來他得到的訊息會比我這裡精確得多。”
“是我的人,跟我叔父沒關係。”
謝賡心裡微微一驚,趙執從長熇軍中回來後,在將軍府中閒散了幾年,去年才被陛下想起,賜他到禮部任職,給他派了到太廟監工的活,一直幹到如今。趙執什麼時候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