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婚嫁(第2/3 頁)
尊大煜皇帝為王,只是後來大煜國勢漸微,各地自立門戶,才有了而今的局面。若是有朝一日他成為大煜的皇帝,定然要收復那些國土。
衛英自然懂他這些顧慮,卻並不在意,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先過了如今的困境,至於以後嘛,莫說是廢一個皇后母族,便是親生父子、血緣兄弟在皇權鞏固中自相殘殺的又豈在少數,衛英也存了些提醒他的意思,這條路一旦選了,是決不能感情用事心慈手軟的。
長夜漸明,派出去打探訊息的人終於回來,衛英看著手中的藥方:“太子妃確已有身孕,看這用藥,已懷孕有六七月了,殿下,您該決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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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後
杳無人煙的荒地上綿延著一條宛如紅河的送親隊伍,領頭的將軍舉起右拳示意後方停下,他掉頭衝著身後馬車中的人恭敬道:“閣老,前方還有不足一日腳程便可入暘京了,是否停下歇息片刻?”
轎中傳來蒼老的咳嗽聲:“歇一歇吧。”
一隻蒼老幹瘦的手掀開厚重的車簾,北風頃刻間灌入空間狹小的轎閣,祝元良的咳嗽愈發猛烈,邢追見狀忙躍下馬去攙扶老大人,祝元良拖著老邁的身軀行至後方轎攆之前。
祝元良躬身作揖:“公主,前方就要到暘城了,我們在此稍作休整。”
轎簾被一隻光潔如玉的手掀起,露出一張粉嫩白皙的臉蛋,青布束髮,翡翠綠袍,竟是一身男兒裝扮。
“哎呀公主啊,您……您怎麼又扮上男裝了,咱們這可已經入了北煜,這要讓煜國人看了去,可了不得。”
“小九,坐轎可坐乏了?要不要跟師兄一塊騎馬?”一匹高頭駿馬從轎攆後方緩緩踱來,馬上的男子長著一張方正凜然的臉,身量挺括。
“蘇俠士使不得使不得啊,這……這成何體統啊,你與公主雖是同門師兄妹,但男女有別,怎能如此親暱!”祝元良一生謹守法理,這一路叫他看著一國公主如同男子一般行走坐立,實在是苦不堪言,對於公主的行止,他雖多有勸誡,但多年的習慣豈是一朝一夕就能更改的。
“祝爺爺,男裝寬鬆,我穿著自在,入暘京前我會換上喜服的。”小九看了看身後的紅色喜服,那衣服穿著也太令人難受了,各種配飾礙手礙腳也就罷了,衣服還又緊又小,勒得她腰疼,裙襬和衣袖又那麼大,拖來拖去實在不便,還死沉死沉的,所有新娘子的衣服都這般不舒服嗎?也不知新郎的喜服穿起來會不會舒服些。
祝元良本還想說些什麼,可是看著公主純真的目光,終究是忍下了,公主如此稱呼他本是不合禮數的,可這卻是公主真心對他的崇敬,正是這般的公主才顯得如此可親可愛。
小九又將臉轉向蘇欽禾:“師兄,我就不騎馬了,顛得屁股疼。”
“哎喲我的小公主誒,您……您……怎麼能……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小九知道自己又說錯話趕緊捂了嘴,悄悄朝師兄吐了吐舌頭:“可是人人都有屁股,為何說不得呢。”
“公主!”祝元良厲聲正色道,“公主與辰王殿下成親,未來將是北煜一國之母,一言一行代表了兩國皇室典範,怎可如此言行無狀。”
望著失望而去的祝閣老,小九有些無奈,蘇欽禾翻身下馬,將水囊遞給她:“給,是乾淨的,無人用過。”
“師兄,嬤嬤們教了我很多很多規矩,我雖都記住了,卻總是做不到,你說這是為什麼?”小九接過水囊喝了一口水,她從轎攆上跳下,同師兄並肩走在荒地上。
小九從口袋裡拿出乾糧,她們從爍國帶的精緻糕點早就吃完了,現在吃的是一種像饢的餅,乾硬生澀難以下喉,隨行的丫鬟們都是在爍國皇宮長大,從來也沒吃過這般難吃的餅,北煜給她們留下了非常糟糕的初印象。
小九卻覺得並沒有那麼糟糕,這是她第一次離開不知山那麼遠,她見了爍國的山川樹林,也見了北煜的丘陵荒灘,她第一次發現世界是那麼大,也對從小師父帶他們讀的那些書,有了更具象的體會。
蘇欽禾想像從前那樣摸摸小九的頭,手抬至半空卻終究停住了,他的小九如今可是真正的小公主,再也不是不知山上活得恣意瀟灑的小師弟了:“那是因為小九你從心底就不認同這些規矩禮教。”
“我要是不用成親就好了。”小九隨意踢著地上的碎石,這話她也只敢跟師兄說一說,若是祝閣老聽了只怕要暈厥。
“你若不想成親,那師兄帶你走。”
小九遙望遠方,沒有發現師兄看她的神情有些不一樣,眸中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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