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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川步行到鎮上，想找輛車回城，但司機看見有狗都拒絕了。

一個大叔直言：“你這狗太臭了，載你回去我這車要全洗，其他乘客也受不了。”

太臭了。

許星心被紮了一刀。

第一次有人這麼形容她。

把路邊攬客的私家車全問了，他們不載寵物。

許星漸漸慌了，巴巴看著裴川，生怕他把她丟下。

裴川沒注意到袋子裡的許星。

眼看打不到車了，他把藏在綠化帶裡的共享腳踏車推出來，掏出手機掃碼。

見狀，她安心了。

裴川沒打算丟下小狗。

許星嗅了嗅，仔細品味身旁的空氣。

味道也不是太大吧，裴川這麼挑剔的人都沒說臭，但有些東西不注意還好，只要開始在意，許星就覺得身上的氣味確實很濃。

算了，就算臭，裴川聞不出來。

她破罐子破摔，祈禱裴川鼻子失靈。

腳踏車太矮。

裴川把它推出來，彎著腰才能騎上去，他曲著腿勉強把車開起來，但剛騎出兩米就拐到一塊石頭，一人一狗差點摔了。

許星一下沒繃住：“嘎嘎嘎！”

裴川轉頭盯了她一下，目光不善。

許星趕緊伸出爪子捂嘴。

這不能怪她，實在是交往時裴川在她面前都是酷哥形象，做什麼事情都好像胸有成竹。

這樣手忙腳亂的他，許星第一次見。

之後的路程，裴川像個老爺爺一樣騎車。

許星縮在袋子裡，時不時發出一聲怪叫，像個漏電的玩具。

為了方便，裴川把袋子掛在把手上，用力蹬車，車子一下衝出去，許星顛得夠嗆。

過了好一會兒，顛簸沒有緩解。

她忍不住衝裴川嗷嗷兩聲。

“嗷嗚嗷嗚。”

你慢點，技術太爛了。

裴川從剛才就一直聽這蠢狗叫，也不知道在叫什麼，不理它，它還越發放肆。

他看著袋子裡東倒西歪的小狗，威脅：“再叫就把你丟下去。”

這話很有殺傷力，許星識趣地閉上嘴，但袋子搖晃得厲害，她感覺自己快吐了。

“嗷……”

一會兒後，裴川反倒停下來。

看著袋子裡懨懨的小狗，他嘆了口氣：“算了，跟個狗較什麼勁。”

他下車把袋子戳了5個洞，將許星的四肢和腦袋拉出來。

許星像烏龜一樣露出四肢，但確實不晃了。

你別說，裴川的腦子挺好使。

許星適應了一會兒就習慣了，但不免有些奇怪。

裴川什麼時候對流浪狗這麼貼心了？

看它精神起來，裴川重新啟程，帶著造型奇特的狗往市區去。

他得找個醫生。

這狗怕不是有毛病。

-

到郊區，裴川終於打上車，帶狗前往最近的寵物醫院。

許星躺平任由護士把她身體扒拉來，扒拉去。

短短兩天，許星經歷了各種奇葩事，但今天，她越發感覺到自己已經不是人，而是一隻沒有人權的動物，任人拿捏。

許星心頭堆積的恐懼漸漸浮現。

裴川：“它沒事吧。”

穿著白大褂的女獸醫道：“沒事，狗狗是田園犬，應該兩個多月大，它有點營養不良，養一養就好，這幾天給它吃清淡點，最好是羊奶加輔食。”

“這狗好像聽得懂人話，正常嗎？”

裴川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問，看見它的那刻，他心裡有種微妙的感覺。

“我問它跟不跟我走，它會點頭搖頭。”

“狗和人類生活久了，一定程度上能明白人類想表達的意思，放心，這很正常。”

醫生把檢查單遞給裴川：“它的毛太髒了，這兩天不能給它洗澡，我們建議把毛剃了，避免感染面板病。”

“哦。”原來是正常的。

裴川心情蕩下來，回頭看到享受按摩的小狗，有種被騙的感覺。

也是，他在期待什麼，難道在幻想許星變成一隻狗回來找他嗎。

裴川覺得自己是腦袋進水了。

心裡堵得慌，看著快樂的小狗，他殘忍開口：“那就剃光吧。”

躺著的許星察覺到危險，剛想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