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陪小姨走天涯 紙老虎國的革命日記(第1/3 頁)
小姨要去漂亮國,正好趕上三姥爺從俄羅斯掙錢了。三姥爺說,“老丫頭啊,爸不差錢,不管怎麼花,走正道。人間正道是滄桑。”
小姨說,“得了,畢業了,學習好的都跑那裡去啦。我這樣的學渣也想去長長見識。”
正好我在漂亮國有朋友,更想搭個便車見見大世面,我自告奮勇跟三姥爺說,“我陪小姨去老美,路費給報了唄。”
三姥爺說,“孫子,你不說我也得讓你去啊,就你會英語。”
我說,“我還會日語你咋不說哩,當年陪你老去彩虹國,可把我坑拉稀了。”
我和小姨找熟人辦了個旅遊簽證,等了一段時間,順便買點日常帶的東西。紙老虎這個地方太遠了,我從來沒有去過,有位有經驗的老哥說,“去老美西餐吃不慣,帶點泡麵和榨菜,那邊老貴了。”我說,“吃不慣,我就喝西北風,咋還能餓死啊。”那老哥說,“到那你就知道了,黑的不一定是外國人。”
我和小姨各種各樣的泡麵買了小一箱,我說,“怎麼也得整點二鍋頭和花生米吧。”小姨說,“那邊機場入境檢查的老嚴了,不知道能不能行。”我說管他呢。
簽證下來了,我說,“帶個日常英語會話,免得咱們學的英語跟人家不搭勾,人家聽不懂。”小姨說,“隨便。”去漂亮國,得從北京機場出發,是晚上的飛機。我說,“這怎麼還開夜車啊。”小姨沒捨得搭理我。那時候,瀋陽到北京正好有趟特快臥鋪車,晚上十點坐車,第二天早上就到了,還把住宿費給省了。
我和小姨大包小裹上了車,三姥爺和三姥送我們上的北站,隔著車窗,我看到三姥爺站在站臺上,那一瞬間,我感覺他老了。
三姥爺在車外面大聲嘈吵,“到了之後一定別忘了往這邊來個電話。”說完還做了一個打電話的動作。小姨倒是從來也不在乎這個,把頭埋到車廂裡。我心裡合計三姥爺,你老人家也是走南闖北的人啦,怎麼也有點婆婆媽媽的呢?直到有一天,當我有了孩子之後,我才知道,原來這種情況叫兒行千里母擔憂。
一覺睡到天亮,正好早晨從北京站下車出站。北京的天氣比瀋陽還是暖和多了,我說小姨說,“咱倆把行李寄存到這,吃口飯去。”小姨悄悄跟我說,“車站賊多,把貴重物品帶著。”我說,“這裡是大城市,安全的很。”
從站前上過街天橋,天橋兩邊站著頭髮蓬鬆的中年婦女,操著東北口音悄悄地跟我倆說,“報銷不,有發票,要發票不?”我說,“少扯哩哏楞,我又不出差。”中年婦女一聽,這也是東北人,撩的老遠山西。我跟小姨說,“這些假髮票販子,忒給東北人丟臉,都丟到北京來了。”小姨做了個鬼臉。北京站北面東長安街那塊,有家銀行檔口,門口朝東。我問小姨說,“咱們得換點小美刀,到漂亮國給小費方便啊?”小姨說,“那得給多少啊?”我說,“一刀兩刀都行。”
小姨拿出兩張一百刀的票子,把銀行服務員嚇了一跳,那年代隨手拿出個美元,即使在北京也是風毛菱角。我悄悄地把零錢藏到衣服夾層裡,我得按照俄羅斯的模式準備去對付老美。
我倆簡單吃了碗炸醬麵,回到北京站,站東面有短途汽車直奔機場。我問小姨,“護照帶了吧?”小姨說,“你個傻老帽子,沒帶現在也晚了。”小姨滿臉帶著笑,掩飾不住第一次出國的那種興奮勁。
北京機場國際入口檢查一大堆東西,我奇了怪了,為什麼一定要等到晚上才起飛。我一問地勤人員,人家給我解釋說,“這樣你可以一直亮著天飛,因為你是往東飛,從這邊到那邊,還是今天。”說來說去我也沒明白時差的事,反正愛幾點就幾點吧,能飛到漂亮國就行。
小姨興奮得在透明的大玻璃廳旁邊,一個勁地看起飛的國際航班大飛機。時間過得很快,感覺沒多一會,我們就登上了國際航班。我悄悄地跟小姨說,“小姨,國際航班上,最後一排可以隨便佔座。”那時候出國的人很少。不過我最惦記的是行李箱裡的二鍋頭,我準備和我的同學喝點。
我和小姨這趟飛的是洛杉磯,到了那邊也是傍晚,過境的黑老外嬉了嘛哈,檢查得一點也不仔細。我心裡核計挺好,就喜歡這種傻啦吧唧的老外,否則送給朋友的禮物就要泡湯了。我朋友虎子早就在機場等我們了,三下五除二,把我們的行李箱搬上他的二手豐田車上。虎子說,“今晚上,你和小姨先住下,高速旁邊的一個大車店。明天咱們去大峽谷,路過一個工廠店,你們買點帶回去的東西,全是名牌。”我說,“虎子,有沒有小姨用的化妝品。”虎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