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虛假的輝煌是對生活的無奈和退讓(第2/3 頁)
著年齡的增長,他還真的特別想跟我聊聊天,我更加愛聽他給我講故事,我也像個無知的頑童,在他的故事裡慨嘆著人生悲歡離合和喜怒哀樂。
三姥爺說,誰能承想啊,當年的車間主任趙大炮能得重病啊,還是晚期。
我說,他早就戒菸了很多年了,怎麼還能得這個病呢?再說,這個病只要是檢查出來就是晚期,就是個算日子,基本上沒有任何治癒的可能。
三姥爺說,其實跟抽不抽菸有個鳥關係,你看那個大領導不是抽菸喝酒,啥事都幹,不也什麼事沒有。要我說啊,就是命,不管掙多少錢,沒有那個命花,也就嗚呼哀哉了。別的都不扯,有什麼意思。
我說,那可不一樣,那些大領導都是什麼待遇,人家都有專門的醫院和專門的醫生。趙大炮可以嗎,頂多算是有錢,可是光有錢有用嗎?那個專門的病房,即使是有錢都進不去,門口都有警衛把守著。再有錢,你買不到資源,這個就是現實,嚴酷點,但得接受。
三姥爺家的小院非常有鄉村氣息,紅磚鋪的甬路直通到室外的柵欄門。院裡種滿了月季花,木棉花和金達萊,麗莎特意在院子裡鋪滿了草坪,幾乎每天三姥爺都修剪。院子裡有棵芙蓉樹,樹蔭下,三姥爺放了一張木製的長條桌,桌子鋪上花格子布,上面擺著插滿了鮮花的花瓶。我和三姥爺還有麗莎坐在桌子旁,三姥爺沏了壺茶。麗莎在中國這些年,也養成了喝茶的習慣,尤其喜歡中國的紅茶,她說喝起來有家的感覺。
我這些年也特別累,不願意走南闖北了,似乎自己也尋找某種安穩的存在。商場上固然風雲再起,我似乎是那個不願意戰鬥的戰士,自有回到三姥爺的身邊,才有了家的存在。這幾年三姥爺也有點瑣碎,不像他當年那個性格,人到了一定的年齡都是存在這種回憶感,看到熟悉的人和熟悉的事,總是難不了要感慨上一通。我給三姥爺買上了西洋參的含片,泡到茶裡,這種東西可以補氣。
三姥爺也有個愁心事就是小姨的兒子,這個小子淘氣的很,學習一點都不好,從小腦袋裡就不進任何知識。小姨沒少和兒子操心,說兒子根本就不是快讀書的料,不知道這孩子將來能幹個什麼。
現在三姥爺時不時地會跟我說起小姨兒子來,我說,三姥爺你是皇上不急太監急,子孫自有子孫福,誰都自己的活法,老天都定完了,不用強求。
三姥爺說,說的也是,等孩子大了之後,也不知道世界變成什麼樣呢。哪像我當年,就我這個文化,啥也不會就可以闖世界啊。現在可不行,可得學學鋼叔的那個兒子浩程,人家是博士畢業幹什麼都能拿得起來。
真是不禁說,剛說到鋼叔,他就推門進來了,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鋼嬸提拎著一條大胖頭,說是剛剛從大夥房水庫打上來的,還活蹦亂跳,特意孝敬三姥爺來的。我說這可太好了,實在不行,咱們來個鐵鍋燉大魚吧,給大明子打電話,讓他過來整,今天誰也別走了。
一聽到鐵鍋燉大魚,麗莎高興起來,這是她最愛吃的菜了。三姥爺也很開心,說正好大家好久沒在一起聚一聚了。五哥這邊把院子裡的廚灶臺搭起來,那是從外面定製的鐵鍋灶臺,就是特意為了燉大骨頭,燉大魚準備的。灶臺底下是燒劈柴的,上面是扣大鍋,灶臺邊上還有一個爐筒子,直接排煙。大明子沒一會就到了,三下五除二在旁邊一會就將大魚給收拾得妥當。我跟三姥爺說,我把溫州莊還有肇老六,花蝴蝶也叫來,咱們這些好朋友也好長時間沒有在聚一聚了。這句話正說到三姥爺的心坎裡,也正好是我的心裡想的。三姥爺興致特別高漲,一聽到溫州莊肇老六這些老兄弟們要來,渾身上下都是勁兒。
大明子把鍋架上,劈柴是五哥點著的。大鐵鍋沒過一會兒就熱起來,大明子把大豆油往鍋裡一倒,油嗞啦嗞啦直響。收拾好的大胖頭切成了幾半,一起倒到鍋裡先過一遍油,把蔥薑蒜往鍋裡一撒,味道馬上飄得滿院子。那香氣一下子讓我感覺到,就像又到了磐石的那個農家院。肇老六和溫州莊他們到的也特別快,他們只要是招呼,隨叫隨到,不管他們幹什麼。尤其是肇老六成天泡在麻將桌上,就是再贏錢,只要三姥爺一聲召喚,直接甩錢下桌直奔這來。
溫州莊比以前老練成熟多了,不再成天牛哄哄,一副隨時隨地算計人的模樣。小茹子經常說,溫州莊不知道怎麼變化怎麼快,骨子裡透出一股子男子漢大丈夫的勁兒。
大明子說,這邊是我的師傅,那邊是三姥爺,還有鋼叔,我今天必須露一手絕活,給大家嚐嚐手藝。
我問大明子是啥手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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