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猛禽車開過來,迎面來了一場腥風血雨(第1/2 頁)
我們對俄羅斯人還是沒有深刻理解,對於我這種老俄羅斯來說,更是如此。我曾經認為我是精通了伏特加,更加精通了這些老毛子的人情世故,不過這些年來,我越來越看不懂現在的毛子心思啦。
我記得許多年以前,我和一起做生意的一位老哥,也是俄羅斯赤塔人。非常地實在,我在赤塔的時候沒少得到他的照顧。那年,我核計咱們來而不往非禮也,我特意將毛兄領到了滿洲里,吃喝玩樂招待了幾個晚上。我心裡有點自私了,那些年不就是為了點狗屁錢嘛。可是人家毛兄沒這麼想,只是單純地認為我是朋友夠意思,將赤塔整個大市場的輕工業產品的批發特許權,全部都給了我。一想到這裡,我就真的有點悍然了。那時候的我心胸是那麼的狹隘,無論做什麼都是往做生意這個方向上想。像我這種生意人,本來是走不長的,幸而我得到了三姥爺的真傳。他在我最迷茫的時候,不斷修正我的前進方向,幫我保駕護航,才讓我或多或少地懂得了做生意,就是在做人。
在這一點上,俄羅斯的毛兄給我上了一課。時至今日,我還依然懷念那些在俄羅斯的日子,連同我們一起玩耍的小毛妹,都成了我難以磨滅的印記,伴隨著我曾經吆五喝六的日子。
我承認那些年我什麼都不懂,甚至連個像樣的流氓我都有察覺,頂多算得上一個地痞。有時候,我會拿自己和溫州莊做一個對比,溫州莊是在遠東火車道上混的賊。可是,他至少是個俠盜,三姥爺這麼說。溫州莊從來沒有偷當地的老百姓,尤其是看到上了年紀的窮得屁眼子搭牆頭,他還要搭上個三頭二百。我卻老少通吃,那些年,我幹盡了壞事。三姥爺曾經說過我是不可救藥,我認為拳頭可以解決一切的紛爭,甚至我將祖傳的九節鋼鞭的鞭法,都能賣上個高價錢。三姥爺說我是個敗家子,我為我曾經犯下的錯誤去贖罪。
我認為自己是無可救藥了,曾經的哥們義氣是我的行動準則,我還成天浪跡在各種酒局。瀋陽的各個大街小巷,留下了我和兄弟們一起喝酒、烤串的日日夜夜。那些年,我覺得我是世界的老大,成天夢想著成為三姥爺一樣的鐵西老大。當我和三姥爺一樣面臨著下崗大潮,和成千上萬的失業大軍,一起湧向街頭巷尾看店、看場子、修車、理髮,掙錢養家餬口的時候,我才知道生活是如此的艱辛和苦難。
當我們面對著幸福生活的時候,可能很多的時候從來沒有想到過,那些心酸的日子。人們也只會羨慕花朵綻放的那一刻,從來不會去想,為了這個綻放的瞬間,我們曾經付出多少的苦難。那就是我的整個青春,無法逃避,也無法回頭。像一趟賓士在大興安嶺林區鐵路上的火車,嗚嗚地冒著蒸汽,義無反顧地駛向那茫茫的密林深處,不知回頭。
不知從什麼時候,我想開了天眼,懂得了所謂的人情世故,懂得了世態炎涼,更確切地說,懂得了做人做事。可在我的內心深處,卻缺乏了當初的那份純真和夢想,讓人和人之間,等價交換的不是友情,卻是冷冰冰的鈔票。
這就是成熟的終極意義吧。我對謝爾蓋也是這麼想的,我看穿了一切的預知,彷彿他們都是我以前的影子,又好像是那些我經歷的電影的加演。我對謝爾蓋的人情世故肯定是有我自己的看法,當年在吉林磐石的那種兄弟加戰友,血濃於水的感情不一樣了。謝爾蓋成為了伊爾庫茨克真正的王,他可能忘記了曾經在草原上一起馳騁的狼,而我就是那群野狼的狼王。
我的兄弟們都等著我給他們去逮肉吃,他們不能沒有肉,那樣他們就會變得比野獸還更加野獸。這一點上,謝爾蓋肯定沒有想法,他也不知道,他只是荒原上的狗熊,而我們是野狼。
我又一次踏上了伊爾庫茨克遠山的路,隨行的還是三瘸子、溫州莊還有五哥、黃毛,他們就是和我一起混吃混喝的野狼,他們不能沒有我,我也不能沒有他們。我不為了能多掙多少錢,我是為了能夠養活這些人。
回去的路上比以往更加輕鬆,甚至三瘸子說,拿把獵槍,我去打個袍子,帶到伊爾庫茨克。我對這種提法有點鄙視,就知道成天打打殺殺,就不能幹點有意義的活計來嗎?這些一起戰鬥的兄弟,跟我一起衝鋒陷陣,從來都沒有個半點的猶豫,尤其是在強敵面前,甚至在光頭黨的威逼利誘下,都沒有半點的迷茫。所以,我想起那麼一句話,一起上過山,一起下過鄉,一起扛過槍,一起幹什麼。說是鄙視,我自己又何嘗不是那種人呢?
謝爾蓋和我有個約定,如果坐上頭把金交椅,第一個要感謝地就是我這個外國團隊。其實不是感謝我這個外國團隊,所有的謝意我都會轉成美金,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