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一 施道人（一）(第1/3 頁)

你們知道做乞丐的感覺嗎？</br>

每天都吃不飽，每天都像野狗一樣被人驅趕，每天都渴望著酒樓倒出來的餿水裡有更多的剩飯剩菜，有更多的啃了半截的肉，這樣子，我才能在那些年長力大的乞丐搶完後，吃上一點點。</br>

我叫小石頭，生來就是乞丐，名字是撿到我的老乞丐給我起得。</br>

後來老乞丐死了，我每天擔心的事就只有吃食和不要死。</br>

……</br>

那時候是乾元歷忘記多少年了，我差不多十歲了？不清楚了。那一天，我撿到了一個比我大一點點的小孩兒，他藏在柴草垛裡，快要餓死了。</br>

我給了他剛撿到的半拉饅頭，給他起了個名字，我叫他小鐵頭。</br>

這個名字是以前跟我搭夥偷東西，翻垃圾找食物的小乞丐的，後來他在偷一家客棧後廚的食物時，被打死了。</br>

我想著，就把這個名字給別人吧。</br>

……</br>

後來，小鐵頭跟我說，他家本來是曲縣的一戶普通人家，他還上過私塾學過字呢！不過後來曲縣鬧饑荒，家裡也遭人劫了，他老子娘也都死了，就剩了他一個，跟著逃荒的人來到了冀郡。</br>

我跟他說，你比我命好，你識字，你還見過老子娘，你也曾經吃過完整的剛蒸出來的饅頭。</br>

他跟我說，他將來想做一個捕快，專抓強盜，說不定哪一天就能抓到殺了他親人的那幾個強盜。</br>

我看著不遠處飛過的一隻喜鵲，撿起石子兒想要將它嘴裡銜著的樹枝打掉，可惜沒打中，石子兒敲在了酒樓上的窗上。</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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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著小鐵頭的手趕緊跑，聽著身後酒樓上有人探出頭來罵我，“該死的小畜生！”</br>

我笑著跟小鐵頭說：“你先別想著將來的事了，先想想今晚的飯去哪裡弄吧！要不我們去偷黃婆子家裡的雞，晚上美美地吃上一頓！”</br>

“這樣不好吧？”</br>

我就看不慣他唯唯諾諾又膽小的樣子，就拍了他一巴掌，恨恨地說：“你忘記前些天我從她家門前過，不過是撿了她家孩子掉在地上的糖葫蘆，她就以為是我搶的，還把我打了一頓來著！”</br>

說著，我還擼起破爛的袖子，給他看胳膊上灰漬下的幾道抓痕。</br>

“看！這就是那婆子抓的。”</br>

……</br>

那時候的我，還不知道，後來小鐵頭真的當了捕快，只不過他抓的就不止是強盜了，還有我。</br>

……</br>

那是一個下雪的日子，我們第一次見到了英男。</br>

一到了冬天，我們這些乞丐就活得更辛苦了。說不定哪一天的什麼時候，就凍死了。</br>

那時候，我們一幫子乞丐都擠在一間破廟裡，臭烘烘的倒也暖和。</br>

今年的雪又格外的大，出去找吃的就更難了。有些年紀大的已經放棄了，就等著別的乞丐找回來吃的能分他一口，如果不分給他，那也就只有餓死，冷死。</br>

我和小鐵頭年紀輕，還不想餓死。</br>

這一天我們就打算進城看看，能不能刨點食吃。</br>

於是，我們就遇見了她。</br>

……</br>

已經不知道我們倆是誰第一眼先看到她的了，也已經沒有再去爭論這個問題的必要了。</br>

總之當時英男她的處境很不妙，在被幾個城裡的混混追。</br>

英男跑得很快，手裡抱著個包袱，但混混們緊追不捨，有幾次混混中的一個手都快要抓到她了。</br>

小鐵頭看不得這個，就要衝上去幫她。我一把拉住他，不讓他上前送死。我跟她說：“前面不遠的那條巷子，我們去幫那姑娘將混混引開，不要在街上，不好跑。”</br>

其實不是我的心腸好，只是看見那時的英男懷裡抱著的那個包袱，我想，裡面或許有吃的，或許有金銀之類的。</br>

……</br>

在巷子的盡頭，英男一頭撞進我的懷裡。</br>

本來我想著順手將她抱著的包袱搶下來，然後就跑的。可是當時啊，英男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