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週五快樂(第1/2 頁)
林山倦並未逼迫他選擇,起身道:“自己的命,哪怕再爛都是好東西。這些人尚且尋求苟活的機會,你一身本事,何必愚忠。”
她轉身,臨到門口時,七思總算開了口。
“你殺了我吧,留著我也什麼都得不到。若我能活命,肯定是要拼命逃走的,到時難免還會有一天再對你出手。”
林山倦斜眸看他:“你別太蠢。”
七思苦笑,事實上,他也並不想再把刀尖對準無辜的人,更不能背叛紀士寒十幾年的教養之恩。
如今終於有機會“名正言順”的死去,對他來說,何嘗不是一種解脫。
他自幼被紀士寒收養,花了許多銀子養出他現在這一身的本事。
自十三歲起,他就開始為主子掃清障礙。
這麼多年,他無數次看到那些人在死前跪在他面前求饒的樣子,那些無辜的人的哭求,早讓他厭倦了。
也好,這下就能乾脆的解脫了吧?
“林山倦,你不殺我,我就殺你。”
他似乎迫不及待想求一死。
林山倦勾唇:“假如你真能做到,我大可再給你幾次機會。”
她沒再停留,轉身離開了監牢。七思看著她的背影,滿面苦澀,再度沉寂下來,一言不發。
整整三天,京城中的官員人心惶惶,唯恐哪天一開門就瞧見清政司的司屬站在自己門口,其中不乏心虛者,暗中送些財帛,親自登門,試圖走個後門。
林山倦很喜歡接待這樣的人,來一個押住一個,連跑腿都省下了。
三日之內,秦文相名單上的所有人都已經核實下獄。祁照眠也早就收到了齊圳送來的信兒,提前進宮和祁意禮商量了話術,只等第四日早朝。
這期間同樣急得團團轉的還有紀士寒,從他聽說秦文相入獄開始,他就想盡法子打探訊息。
奈何清政司鐵桶一般,進去的人就好似人間蒸發似的,半點兒訊息也傳不出來。
他想派七思,可七思還沒回來,就更顯得無人可用。
並且他也沒想到林山倦膽子這麼大,動作這麼快,竟然真敢憑著一塊清政令就將大小官員生拉硬扯地帶走。
要知道,她哪怕抓錯一個,都有可能被這麼多官員翻案,從而給她治一個大罪!
紀士寒越發後悔自己的輕敵,早知道這個林山倦是個這麼機靈的人,那早就應該把她拉攏過來才是!
不過她現在和公主生了嫌隙,或許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收為己用……
翌日,林山倦換好朝服,去監牢點清賬本上的人名,命齊圳將他們用繩子綁成一串先拉去朝堂外。
又叫白恕將王醒和秦文相頭上套起布口袋,避免他們交頭接耳,隨後出發。
林山倦則走在最後,牢房空蕩蕩,她下意識看了一眼七思的方向,走到他的牢房前,卻發現七思已經自盡了。
或許是他早就藏了毒,也或許是他有其他法子,總之,他還是選擇死。
他這樣選,林山倦反而更敬重他,也在意料之中。
七思知道所有的內情,他活著就是對主子最大的威脅,只有他死了,才能最大限度地保證主子的秘密不被洩露。
每個殺手的歸宿,都是死亡。
能捱到金盆洗手那天,還能躲過仇家的尋仇,踏踏實實活到生命盡頭的人簡直鳳毛麟角。
更為常見的,都是這種在陰暗角落終結生命的死法。
見不得光,也不能見光。
林山倦站在監牢門口,久久不語。
司屬小心翼翼靠過來,聽見她嘆了口氣:“找個棺材,葬了吧。在黑暗裡藏了一輩子,臨了,總得有個棺材。”
-
天色矇矇亮,清政司人押著浩浩蕩蕩一群人在外頭站定,反觀朝上的人卻少了一大半。尤其左邊的文官列,來朝者只有零星幾人。
祁意禮昨兒就跟姐姐商量好了,見過禮後,故意露出疑惑神情:
“崔尚書,今日有這麼多愛卿告假?”
吏部尚書崔志也是才提拔的官職,官員不來上朝須得在他這兒登記,但他的本子空白一片,一時還答不上來。
紀士寒則時不時看向林山倦,果然,她緊接著踏出了踩斷自己一條臂膀的腳步。
“臣前幾個月查迎賓樓的舉子被殺案,歷經幾個月,案情水落石出的同時,又牽連出別的,難以做主,請陛下定奪。”
這是白恕和齊圳連夜想出的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