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一本冊子(第1/2 頁)
宴席進行了三個多小時才接近尾聲,林山倦遊走在眾人之中充分表演了一個不諳世事的“草民”。
丫鬟明事理些,早把酒換成了水,一圈應付下來,林山倦沒怎麼醉,反而只想跑廁所。
她裝出醉態,好似分不清東南西北一樣被丫鬟帶著到處敬酒,此舉更加增添了某些人對她的輕蔑。
時隔多日,祁意禮終於再次看到自己的知己,縱使心裡激動,面上也得強裝鎮靜。
林山倦最後轉到祁意禮面前,今日的祁意禮看上去嚴肅莊正,確實有幾分少年天子的威嚴。
她遲疑片刻,倒了杯裡的水,換成酒,敬了祁意禮一杯。
儘管她沒說什麼,但祁意禮對她的小動作很受用,美滋滋一飲而盡。
月上柳梢頭,賓客也喝得面容微醺,一個個東倒西歪地被自家小廝扶了回去。
林山倦也裝作酩酊大醉的模樣被丫鬟扶著往裡走,免了送客的差事。
進了後院,她才收起醉態,揉著被吵得酸脹的太陽穴,在心裡直接把“結婚”這件事劃掉。
一對幸福的戀人真的不會被這樣嘈雜的婚禮搞得不再幸福嗎?
喜婆見人走的差不多了,滿臉堆笑地過來,“駙馬爺!該去洞房和熹和殿下行合巹禮了!”
林山倦驀地想起還有這一茬,心下無奈嘆氣,壓下想睡覺的心思,跟著喜婆去了寢房。
熹和坐得久了,床上的棗子桂圓硌得她難受,剛一起身打算放鬆,就聽到外邊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她只好又坐回去。
林山倦一進門,映入眼簾的就是一片紅色。
她揉了揉眉心,走到床邊,看見那一床的棗子桂圓,和端正坐著的熹和。
林山倦都替她屁股疼,正打算把熹和拉起來,喜婆就遞過來一杆秤:
“駙馬爺,還不快幫公主把蓋頭掀了。”
林山倦只好收回手,改為接過秤桿,輕輕挑起熹和的蓋頭。
蓋頭落在地上,熹和精緻的面容也露出來,看得林山倦呼吸一滯。
熹和本就擔得起國色天香,如今加上精緻的妝容,五官的所有細節都被極盡渲染,自然更美上幾分,已經到了叫人看一眼就走不動路的程度。
林山倦詞窮,她只能形容為,眼前的美貌勝過她見過的每一張臉,或者說,比春嬌豔,比夏熾熱,比秋內斂,比冬純潔。
四時美景也要敗給她一顰一笑。
熹和滿意地勾起唇角,和林山倦對視著,吩咐屋子裡的婆子丫鬟,“出去領賞吧。”
婆子們掩嘴偷笑,塞給林山倦一個東西,就歡天喜地退了出去,屋裡頓時只剩下兩人。
熹和言笑晏晏地看著林山倦,“駙馬,本宮美嗎?”
林山倦呆愣點頭,旋即回了神,尷尬地乾咳一聲,把秤桿放在床邊,才想起自己剛才一進門想做的事。
她皺著眉把熹和扶起來,在後者不解的眼神中把床上的棗子桂圓掃到床下。
熹和不解其意,“駙馬這是做什麼?”
林山倦還在清理,悶聲道:“反正我們也不會早生貴子,這麼硬,坐著不難受嗎?也不知道清理出一片乾淨地方。”
隨即她咬開一個桂圓,驚訝地看向熹和,“喲!還挺甜!”
熹和因她前半句生出的感動頓時消失了,抽了抽嘴角,“駙馬若是喜歡,明日本宮叫人端些新的來。”
林山倦又去撿了一個,“不用,這些東西,偶爾吃一兩個覺得新鮮,吃得多了就沒意思了。”
熹和不出聲,坐到桌邊,倒了兩杯酒, “駙馬來喝了合巹酒。”
做戲做全套,要求合理。
林山倦點點頭走過來,放下手裡的桂圓,坐到熹和對面,給自己倒滿,又給熹和倒。
熹和沒動,眼中波光瀲灩地看著林山倦,並非她眼中有情,實乃今日的妝容偏溫婉,因此看上去總有幾分欲語還休的味道。
林山倦對視上這雙眸子,頓時想起自己看過的鄱陽湖。
清澈溫潤,引人淪陷。
她回過神,也倒好了酒,把酒壺放下。
熹和低頭瞧見自己杯子裡那幾滴酒,以為她是表達反抗的意味,臉色瞬間沉下來,“駙馬這是何意。”
林山倦一飲而盡,甘醇的滋味在唇齒間迴盪,不免又倒一杯,才給她解釋:
“你來月事就別喝那麼多了,左右我兩個不過逢場作戲,沾點就行。”
熹和對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