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將功贖過(第1/2 頁)
溫鐸懶懶倚在身後的金絲楠椅上,他眼中含笑看著中書令,一雙桃花眼顯得分外多情。只是他說出來的話並不討喜,讓中書令感到如坐針氈渾身冒起了冷汗。
“五公主被千嬌萬寵著長大,哪裡遇到過這等糟心事?如今公主自然是要將此事上稟給陛下。”
中書令早已挺直了身子,他虛虛坐在椅子上,若是沒有扶著桌子,恐怕早已跌坐在了地上。
看他這神情,桌上眾人早已知曉此事多半便是真的,心中不禁暗暗覺得章闊此人實在愚蠢,都想著回去便讓自家孩子離那章闊遠些。
舒王臉色極其難看,他冷冷看了眼中書令,“章大人可還有話要為令郎辯解?”
中書令兩股戰戰,他雙手撐在桌子上艱難站了起來 。
他人低著頭,再也沒了剛才的傲氣,只聲音顫抖著說道:“臣請王爺救救犬子。”
中書令語音剛落,便感覺到一隻酒杯緊擦著自己的耳邊摔碎在了地上。屋內瞬間安靜下來,只舒王對著他大罵了一句,“愚蠢至極。”
溫鐸坐在舒王身邊,他絲毫沒有被屋內的緊張氛圍所影響。在舒王扔出手中的酒杯之後,溫鐸轉手便將一個新的酒杯放在了舒王面前,順便還替他斟了一杯酒。
“王爺莫要生氣,此事並非走入死局,尚有轉圜的餘地。”
舒王本欲將酒杯再度扔向中書令,聞言頓住了緊緊握住酒杯的手。
“阿鐸可有什麼法子?”
“五公主心悅臣,自是肯聽臣的隻言片語,剛剛臣便已經穩住了五公主。”
中書令心中又氣又恨,只怨這溫鐸說話如那懶驢拉磨,打一鞭尚肯走一步。只是眼下在舒王面前,自己又有求於人,便只能裝出一副感激的樣子去給溫鐸道謝。
中書令剛剛張口,他看著溫鐸,人還未發出聲音,就又見溫鐸露出了一副為難的神色轉頭對舒王說起了話。
“只是......”
“只是什麼?阿鐸你但說無妨。”
溫鐸放下手中的空酒杯,他嘆了口氣後搖了搖頭說道:“只是五公主下了令,必要讓章公子游街示眾三日才肯解心頭之氣,而且還要讓臣在旁看著。”
“五公主說了,跟在章公子身後的那些人她也一一記了下來,全都不能放過,亦要跟著章公子一起遊街示眾。”
溫鐸說完後看了看桌上的眾人,被他看過的那些大人心中忐忑,紛紛覺得不妙。
“這其中便有齊大人府上的二公子,劉大人府上的小公子,王大人府上的十一公子,還有......”
當溫鐸每點出桌上的一位大人後,舒王的臉色便更加難看一分。若非是在府外,他定要掀了這桌子不成。
偌大的楓月樓五層只坐了十三人,而被溫鐸點上名字的便有足足七人。
眾人皆沒了吃飯的心思,一個個都找藉口溜了出去,最後屋中只留下了舒王與張丞相兩人。
舒王面色不愉,他語氣中也帶著質問,“岳丈便是為本王提拔了這些蠢材嗎?”
張丞相始終木著一張臉,如幽深的古井般,讓人瞧不出他的情緒來。
“王爺當真覺得鎮北王父子是真心投靠您嗎?單看那溫鐸世子,就與五公主的關係非同一般。”
舒王一直透過窗子看向外面,直到他看到一對熟悉的身影一起離開楓月樓後才轉頭看向了張相。
“自是不信,不過總要試探他幾分。溫鐸私鑄的假幣,岳丈可看過了?”
“質地精良,堪稱假中極品。只是鎮北王手握兵權,這鑄幣權可不能再到了這溫家手中。”
“岳丈所言極是,只是私鑄假幣,茲事體大,岳丈可有代替溫鐸的合適人選?”
張丞相從不沾酒,他此時喝了一口清茶,沉吟了會後低聲說道:“臣舉薦中書令,可讓他將功贖罪。”
“岳丈便如此欣賞章大人?”
中書令章大人是張相的學生,在張相的提拔之下,才在三年的時間裡就從一個五品小官升為了中書令。
“此人雖易躁易怒,但卻粗中有細,又對王爺極其忠心,是可用之人。這次章闊出事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正可以提醒他多多約束家裡子女,莫要再次擾亂王爺大業。”
不知是窗外的風,還是張相的話撫慰了舒王的情緒。他慢悠悠喝了幾杯酒,臉上也褪去了躁鬱之色,但雙眉仍是微微蹙著。
“王妃近日食慾不振,還勞岳母多多去王府寬慰王妃。”
“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