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放下(第1/2 頁)
無論張相怎麼詢問失蹤之事,張佩嫣都一問三不知。她答應過李熠然,不會將楓月樓的事情告訴第三人,包括她最親近的父親。
看到女兒安全回來,見她不想多說,張相也就沒有繼續問下去,只私下派了人去調查,同樣一無所獲。
張佩嫣心中記著李熠然的提醒,她將這話告訴給了張相,只說是自己的猜測。
張相安撫地摸了摸她的發頂,“爹爹都知道了,嫣兒不必為此煩心,一切交給爹爹便好了,爹爹往後定不會再讓你受到一絲傷害。”
不久之後,京都中傳出流言,稱丞相夫人生了重病,需在家中靜養,不宜再出門參加宴席。
與丞相夫人交好的世家夫人們紛紛來到丞相府探病,也都被拒之門外。
舒王妃心中擔憂母親的身體狀況,她帶著隨身侍候的丫鬟以及宮中的太醫們一起回到了丞相府探望丞相夫人,卻先被丞相帶到了書房閒話家常。
“阿菡,過幾日宮中為小皇孫舉辦新春宴,屆時你帶著嫣兒一起過去,讓她跟在你身邊。你身為長姐,自要幫忙留意著適合嫣兒的良配。”
舒王妃對於父親寵妾滅妻的行徑心知肚明,她幼時如母親一般對父親此般行為憤憤不平,因此時常端著嫡小姐的派頭去欺辱林姨娘,為此還捱了父親不少的打。
後來她時常去青山寺中修行,跟隨在唸痴師父身後修禪,從此學會了放下心中的執念。
也是因此機緣,她偶然認識了當今的大皇子孟玄舒,與其兩情相悅,並有幸成為了他的結髮妻子。
舒王妃並沒有立即應下,“父親,聽聞母親重病,孩兒特意帶了太醫來為母親診治。”
張相心中生出淡淡不悅,他沒有想到一向乖順的三女兒居然會有一天暗暗威脅自己。
他臉上始終一副嚴肅的樣子,眼中只泛著冷意和不屑,彷彿堂下之人並不是他的女兒,而是他可以隨時碾死的螞蟻。
張相拿起手邊上的茶盞,他拿著盞蓋緩緩撥了一下浮起來的茶葉,閉著眼睛品了幾口茶後才再次看向坐在下首的舒王妃。
“你母親並沒有生病,只是她做錯了事,需要好好反思一下自己。”
舒王妃拍著桌子站了起來,她怒喝了一聲出來,“父親!”
她已經好久沒有像今日這樣控制不住情緒了,舒王妃深呼吸了一口氣緩了緩自己的心神後方才繼續說道。
“父親,母親她是您的妻子,您不可以這般不顧她的顏面。”
張相拂袖將茶杯摔在了地上,“你雖為舒王妃,又誕下了皇長孫,可我丞相府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新春宴當日我會將嫣兒送到舒王府,你只負責照顧好她為你母親贖罪即可。”
張相甩下這句話後就離開了堂屋,留下舒王妃一人跌坐在了椅子上。她對這個冰冷且偏心的父親感到絕望,為她偏執又魔怔的母親感到傷心。
舒王妃經常會覺得自己和大皇子以及二公主其實是同一類人,他們的父親都防備著他們,卻對自己心愛女人生下的孩子關懷備至。
他們明明可以做好一個父親,卻偏偏不想將他們當做自己的親生孩子去疼愛。那當初,又為什麼要讓他們來到這個世上呢?
後來她嫁給孟玄舒後,她在孟萱的身上看到了年幼時的自己。她們心中都有一種病態的執拗,她們將矛頭對準了那些父親所喜愛的女人和孩子,卻忘記了這一切都是他們的父親所導致的。
孟萱比她幸運,她有一個偏愛她的哥哥,而自己什麼都沒有。
她嫁給孟玄舒後對孟萱好極了,不僅因為她像從前的自己那般,還因為她是自己最愛之人的妹妹。
她的付出並沒有白費,孟萱從心底接納了她,將她與孟玄舒當成了自己最信任的親人。她們本該是幸福的一家人,可因著皇權的誘惑放大了他們心中的執拗。
如今她已經有了自己在乎的家人與愛人,她已經不需要丞相府這個家了,為什麼父親還要來再插上一手。
為了他渴望的權利和野心,難道要搭上自己的一生嗎?
舒王妃坐在椅子上越想越多,她思緒紊亂,最終在丫鬟的攙扶下回到了舒王府。
新春宴如約而至,孟語在溫筱筱的幫助下操持了一次別開生面的新奇宴會,為此捱了孟玄鈺不知多少白眼。
每次孟語為宴會的事情去東宮向溫筱筱請教,都會與孟玄鈺撞上,兩人因此鬥了很多次嘴,每次還要辛苦溫筱筱在中間調和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