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潭斟的野望(第1/3 頁)
天陰,風冷。傷痛,心更冷。
這一天的黃昏時分,一個身穿單薄粗布衣裙,臉上蒙著黑布,僅僅露出一雙眼睛的姑娘,拿著一個小小的布包在寒風中畏縮地貼著破敗的土牆根快步走著。由於穿得單薄,在寒風落葉中顯露出婀娜的體態和完美的身材。
後面不遠處跟著兩個粗壯邋遢的混混,笑嘻嘻尾隨著姑娘走了一段路了。既是想跟著走到僻靜處下手,也是向其他混混們宣示著所有權。再後面跟著幾個更不入流的小混混,尋思等著老大們完事後也許能喝一口殘湯。
幾經戰亂和疫情後的臺城,除了幾條主要街道比較繁華外,大多數的地方死氣沉沉,很多宅子早已空無一人,房倒屋塌、雜草叢生,變成了這些僥倖活下來潑皮無賴們的老巢。
女子已經被趕出來五天了。這五天對她來說就像五年那麼長,五天來她靠著僅有的一點點銀錢吃了幾頓飯,然後就是睡在附近幾個大戶人家的牆簷下,就再沒有什麼地方可去了。沒有任何生存技能,連五穀都分不清楚的女孩,甚至連件厚點的寒衣都沒有,還要時刻忍受著臉上的陣陣傷痛。靠著從小學習技擊,身體留下個好底子,一般的女孩在這樣的天氣下怕是三天都熬不過去的,虞琳此時也有些熬不住了,她想趁著現在天氣還不算太冷,在附近找找,先找個無人住的破房子容身。
她已經發現了後面尾隨的幾個混混。平時再潑辣再厲害的女子遇到這種情況也是驚慌失措的。她想甩掉幾個人,但是走著走著發現居然走到了四處無人的街區。
天越來越冷,也越來越黑。後面的幾個混混已經加快了腳步,距離她越來越近,淫邪的嬉笑聲已經清晰可聞。她伸手入懷緊緊握住胸前掛著的一枚潔白的蟒牙,準備遇到危險時寧可自盡也不會讓這些人碰自己一下。
虞琳有些慌不擇路了,渾身顫抖地朝著遠處黑暗中的一片房屋急急跑去。正惶恐無助間,後面忽然傳來幾聲低微的擊打聲,隨後就是淒厲的慘叫聲。虞琳嚇得猛地回頭,背靠著土牆,待看清楚身後不遠處的景象後,眼中一下流出委屈的淚水。
虞習的貼身衛士習剛、習勇兩人手持棍棒正在死命地毆打著翻滾在地上的兩個混混,看揮舞的力度,這兩個混混怕是活不過今晚了,其他的小混混們早就一鬨而散了。
打完之後,習勇走到虞琳跟前,低聲說道,“請七公主跟我們走吧。六公子已經在別處購買了院落,請您在那裡居住。怕爵爺府裡知道,只偷偷派出我們幾個找您,已經找了您五天,萬幸總算是找到了。真要是出事了,六公子會把我們幾個活埋了的。”
虞琳低頭垂淚,輕輕點點頭,跟著習勇向著城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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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這一天。
再一次的醒來,這次總算沒有疼昏過去,也沒再發出淒厲的慘嚎。渾身的骨頭彷彿都斷了,雙腿基本沒什麼知覺,雙手動一下都能帶動身上的傷勢。恍惚中開始幾天是躺在昏暗的馬車裡,還有兩個人輪流給他喂點米湯。後來醒來的時候已經被關進了一個陰暗的牢房,地上只有幾捆乾草,角落裡堆放著幾床散發著發黴和屎尿臭味的被褥。
一罐子清水和一塊麵餅擺在欄杆的外面。聞到餅子的味道,周南掙扎著爬了過去,“啊—哈—嗚—”,每動一下都牽扯著傷口然後是鑽心的疼痛,他嗚咽哭喊著拿過食物塞進嘴裡。他不知道自己是在什麼地方,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他記憶裡最後清醒的印象只是吐著血飛了出去,然後恍恍惚惚的到了這裡。
沒有人來看自己,四周靜悄悄的鴉雀無聲,甚至連只蒼蠅都沒有。四周也是昏暗的,牢房的絕大部分都沉浸在黑暗中,只有門口走廊擺在牆上的油燈散發著黃豆大小的一點亮光,偶爾發出噼啪的聲音。自己彷彿被這個世界徹底遺棄了,只有每晚出現在欄杆外面的清水和食物顯示出還有人記得自己的存在。
對於身上的傷勢,經過清醒後仔細的查探,他有了點信心,從小到大的摔打讓他知道,骨頭沒全斷,經脈也沒全斷,都是若即若離的連著。只是現在的他既沒有傷藥也沒有草藥,就只能就這麼躺在地上硬挨,靠著時間慢慢的養著傷勢。
這裡非常的奇怪,他感受不到任何靈氣,也吸收不到任何靈氣。這裡幾乎沒有任何生物,連個蒼蠅蚊子蜘蛛都沒有。周南靜靜的看著棚頂,既然吸收不到靈氣,也就談不上任何修煉和恢復了,除了發呆就只能繼續睡覺了。
此時距離他百丈之外的一座兩層小樓內,寬敞乾淨的房間裡,端坐著一個相貌堂堂的中年人,他一邊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