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一拳一問(第2/3 頁)
兩個獄吏眼看周南還能說話走路,也就不以為意,讓周南趕緊抓緊時間幹活,別耽誤了公務,然後跟著低聲罵了幾句老匹夫,就回屋休息去了。
只有周南知道這一拳對他有多大的益處和幫助。他明顯地感覺到體內的瘀血全部吐了出來,一些淤堵的經脈和死氣沉沉的竅穴有了些許鬆動的跡象,連帶著手腳移動都輕鬆靈便了不少。
白天他抓緊時間幹完了日常的活計,強壓著心頭的期盼,敷衍著獄吏和僕役們的調侃,終於等來了傍晚給兩間院子送飯食的時間。周南想向高大老人鄭重地當面道謝。
按照慣例,他要先去矍鑠老人的院子裡,送去新飲食,拿走舊碗筷,填滿燈油清水等,問清老人沒事後,就可以關門離開了。然後再去第二間院子。
矍鑠老人看見周南胸前衣服上的血跡,頓時感到非常自責,後悔是不是早上的談話會讓周南情緒失控,白天招惹到了獄吏被暴打了一頓,正準備笑著安慰小子幾句。
老人忽然感覺到了什麼,猛地站了起來,一個箭步瞬間來到周南身前,也沒管周南目瞪口呆的表情,用手捻起周南衣襟的血跡,兩個手指仔細緩慢地搓動著。一股玄奧的意念淡淡的散發出來。
半柱香的時間,老人轉過身來,兩眼死死的盯著周南的眼睛厲聲問道,“你是姬家王族的人?現在掌管大周歸儀院的是你什麼人?你到底是怎麼到的這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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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間,一個銀裝素裹的天地呈現在每個人的面前。鵝毛般的大雪輕輕地飄下,今天一點風也沒有,締造出一個乾淨和寧靜的世界。
金碧輝煌的宮殿內爐火閃閃,溫暖如春。十幾個宮女和嬤嬤靜靜的侍立在周圍。
虞宣斜靠在錦榻上,輕撫著微鼓的小腹,精緻絕倫的臉龐上帶著淡淡的憂愁,本來美麗靈動的雙眼此刻目光迷茫地看著窗外的被白雪包裹的樹枝。
三月份,在大地剛剛春暖花開的時候,她含淚告別了父母兄弟,隨著齊國盛大的迎親隊伍,經過近兩個月的行程進入了齊國境內。
到了齊國後,迎親隊伍沒有繼續前行,而是在迎親使者丹芹大夫的帶領下,住進了淇水河邊的一座名為“新臺”的豪華行宮。幾天後,在新臺金碧輝煌的大殿內,齊宣公接見並宴請了遠嫁而來的虞宣公主和邢國送親使者左聯大夫。
據說當時太子汲正在出使宋國,還有幾個月才能回來。
酒宴之上,齊宣公非常高興,大大地誇獎了邢國君臣的上下一心和國泰民安,重申了兩國盟約的堅固,重重地賞賜了先後兩次前往邢國求親和迎親的丹芹大夫。
酒宴之後,幾個齊國的宦人來到虞宣就寢的寢宮,宣佈了宣公旨意,為了更好地照顧遠來待嫁的公主,屏退了邢國的侍衛和侍女,全部換上了齊國的侍衛和侍女。
入夜,已年過四旬的齊宣公來到了虞宣的寢宮,當晚就夜宿在了這裡。第二天中午,神清氣爽的齊宣公對前來送親的左聯大夫宣佈,他將納邢國八公主虞宣為妃,齊邢兩國正式聯姻。
時間已經過去快八個月了,虞宣已經有了身孕,但是她有時候仍然有些茫然,弄不清這一切是不是真的發生在她身上。她現在的生活圈子範圍很小,就在新臺行宮內,甚至就在她經常居住的幾處宮殿內。她能見到的人也很少,既是因為她誰都不想見,也是因為沒有誰可以見。在她的強烈要求下,也只能留下兩個從邢國帶過來的貼身侍女,剩下的人都被趕回了邢國。
她沒有去都城臨淄居住,因為不知道如何面對後宮的嬪妃和公子們,尤其是那個太子汲。齊宣公也一直陪著她住在這裡。宣公對這個比自己小了二十多歲的美麗女孩極其寵愛,尤其是知道她懷孕之後,更是每天都要抽出很多時間來陪伴她,陪著她散步,陪著她彈琴,陪著她河中泛舟。看著這個青春靚麗、眉宇間卻帶著淡淡哀愁的女孩,宣公喜愛異常,讓人蒐羅了很多奇珍異寶送到新臺來。
宣公也風聞聽到了一些朝堂和民間的嘲諷聲音,有些不知死活的刁民還做了一首歌四處傳唱:“新臺有泚,河水瀰瀰。燕婉之求,蘧篨不鮮。新臺有灑,河水浼浼。燕婉之求,蘧篨不殄。魚網之設,鴻則離之。燕婉之求,得此戚施。”還暗諷什麼“新臺納媳”,簡直放肆到極點,宣公派人潛入民間,但凡有人傳唱這首歌統統都殺掉。
訊息傳回邢國之後,邢伯從最初的驚訝錯愕到後來的揚天大笑。齊國來求親的時候原本說是求的太子妃,原以為得幾十年之後才能借上力,那就已經是非常理想了;哪知道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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