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暴雨(第2/3 頁)
寬敞溫暖的大帳中,侯成宋憲心有餘悸。這般大雨,真是好久沒見過了。
剛才若不是高順下令立刻紮營,只怕全軍都要被淋成落湯雞。
如果兵士們紛紛病倒,那問題可就大了。因為自己急於表現而耽誤大事,他二人脫不了責任,革職都是輕的。
一個不好就要丟掉腦袋。
莫要以為小小雨水無多影響,便是身軀宏偉的壯士,受寒淋雨都會染病不起。得不到妥善治療,風寒也能取人性命。
“速速煮制熱湯送往全營,攜帶的肉脯也放入其中,叫輜重官不必吝嗇,務必保障每碗湯中皆有姜有肉。”
“諾!”
又是一道軍令傳出,高順才卸下沾滿雨水的鐵盔入座。他一面烤著煤火,一面望向高掛的羊皮地圖。
這是他首次作為萬軍主將,包含王耀無窮的信任,絕不能出岔子。
“將軍,雨實在太大了,看這架勢能下個幾天,該會影響程序……”
宋憲面露擔憂,所謂兵貴神速,儘管有意外情況,但拖延幾日,或許朔方形勢就有變化。要是壞
了伯爺大計,那又該如何是好?所幸主將是高順,想來王耀那邊不會降罰於此。
“登高而望,烏雲連結千里。”
“暴雨並非只在西河,方圓郡縣皆是如此。我軍受影響無法前行,賊軍亦然。匈奴鮮卑入朔方,無有城鎮避雨情況只會更加不堪,宋將軍無需擔憂。”
微微一笑,高順心中感慨。
幷州將領多半彪悍,這侯成宋憲放在軍陣中堪稱虎將。然勇武有餘,智謀卻實在欠缺。兩邊都有影響就等同於雙方都沒影響,這般道理外州一個軍司馬都知曉,他二人身至校尉,卻還如此懵懂。
實在是不該。
主家曾言語建立軍校,看來並非無的放矢。一將無能累死三軍,光憑武技尚可就統領軍眾確實有些草率。
其實高順不知,他這想法有失公允。年前他隨王耀南征北戰,打完一場便奔赴下一場。在高密度戰鬥下,短短半載便不知歷經多少場戰事。如此無論鄉勇義軍先前如何粗濫,都被強行薰陶出了素養。
連個兵卒什長,那談論起行軍戰陣,都能說出些道道來。
可幷州軍不然。
常年駐紮在安定祥和的太原,幷州軍上下腐化,對拼殺都沒啥經驗,對行軍就更沒經驗了。偶爾異族作亂,州軍就在張懿的胡亂指揮下胡亂出擊,每每敗得稀裡糊塗,又如何與老鄉勇相提並論。
候成和宋憲,已經是腐化程度極低、非常忠於職守的將官了。
要論素養二人雖然一般,但在幷州一干本地將校中,也算數一數二的佼佼者,絕對談不上懵懂無知之輩。
“報!”
正想著,一名渾身被淋溼、甲冑上沾滿泥漿的軍士快步入帳。
“稟將軍,雨勢浩大山路溼滑,鳥獸俱驚狂躁襲人,不知可否收回哨騎?”
“哨
騎司馬傳來訊息,不過半個時辰間,便有十來匹戰馬失蹄錯位……”
言至於此,軍士躬身不語。
失蹄錯位,意味戰馬腿骨折了,縱能醫好復原也再不如初。良馬骨折一次,就只能淪為最低等的駑馬。
高順聞言皺眉,哨騎的戰馬都是最優等的戎馬,一匹價值萬錢,這般無端損耗實在可惜。但要是撤回哨騎……
宋憲也是皺眉,眉宇間有些心痛。他轉頭望向候成,張口欲言。
這仗都還沒打,行軍途中就損失幾十匹駿馬,確實有點駭人。
“不可。”
作為前軍校尉,哨騎斥候也由侯成主管。不過此時他沒有憐惜麾下健兒,而是肅聲道:“豪雨漫天,大軍不得已而白日紮營,此際白霧蔓延能視不足百步,若撤回哨騎,我軍豈不瞎眼聾耳?”
“若出事端該當如何是好?禍患臨頭而不知曉,實乃軍之大忌。”
“道路溼滑泥濘,那就行慢些好了,只需瞭解四周情況無需著急。”
按劍起身,候成斬釘截鐵道:“回去告訴哨騎司馬,折損多少戰馬事後本將都會想辦法補上。冒雨出營刺探的勇士,我重重有賞,淋雨染疾也有補償。”
“哨騎決不可撤回,營寨附近有任何動靜都必須速速回報!”
“若有遺漏,我饒不了他。”
“諾!”
軍士聞言心中一凜,行禮匆匆退去。
見侯成這般堅定,宋憲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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