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強攻之志(第1/2 頁)
“王耀小兒何在!?”
“快快出來決一死戰!”
“王耀小兒,枉你聲名遠揚,沒想竟是這麼個貪生怕死之徒!若有膽量,速速出來與我軍決一死戰!”
“怯懦鼠輩,為何不敢出來交戰?這幷州官軍,難道都是無膽的懦夫麼?”
酉時日入,黑夜將至。
官軍大營外的賊軍還未退去,即便嗓子已然沙啞,但只要頭領還沒道出停止,賊兵們就只能片刻不停的呼喊。
不過他們的努力顯然是無用功,儘管被騷擾辱罵了一整天,營上的官軍士卒依舊無動於衷,隨下邊宵小如何蹦躂,軍士們只管面無表情的站崗,早就被磨練到堅毅無比的內心根本不為所動。
開玩笑,近幾年王耀基本都沒出過幷州,而其麾下的軍卒卻沒閒著,沒有戰事不代表沒有訓練,長期處於高順各種高強度的操演下,幷州軍無論戰鬥素養還是內在心志都已經達到一個頂峰。
這些真正意義上的職業軍人,根本不會因敵人的侮辱而衝昏頭腦。
此次王耀在城與營的防衛部署上多花了些心思,四萬幽州軍主力被他放到了更為堅固的縣城之中,而城外軍寨的萬餘守軍,則
盡數為最精銳的幷州軍。
如果張純派人到城下連番挑釁,或許還會有幽州將士沉不住氣,但他到城外軍寨來激將,則毫無疑問不會有結果。
“公明,看來官軍是要龜縮到底了,依你看來我軍該當如何?”
遙望逐漸遲暮的天色,張純神情很是難看,儘管有過王耀會避而不戰的設想,但他卻不認為對方真會這麼做。
誰能想,素來以義為先的義公將軍竟會使用誆騙這等齷鹺的詐術?邀自己來說是決戰結果卻龜縮營中,實是腌臢。
雖然嘴上怒罵,但在此刻張純在心中已然認可了王耀的領軍能力。
詐術是不光彩,可兩軍交戰自然是以取勝為先,王耀為了削弱敵軍能夠不惜損毀名聲,在這點上自己不如他。
“主公,事已至此唯有強攻。”
徐晃臉色也不好看,他是一力支援張純率軍前來決戰的,如今義軍落得個進退兩難的處境,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不過到現在也沒有追究誰是誰非的意義了,中山義軍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張純這條大船要是沉了,他們這些渠帥沒一個能夠獨善其身。
“強攻?”
“正是!”
攥緊
雙拳,徐晃咬牙道:“我軍糧草不足,根本就沒有再跟官軍磨蹭下去的實力,而到了現在,想再調轉馬頭撤往青徐一帶也是來不及,現有糧草莫說是支撐到青徐,只怕還沒出冀州境內就會耗盡。屆時我軍困於無糧,就是官軍不出手,我們又還能維持多久……”
張純聞言默然不語,徐晃沒有誇大,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
說來中山義軍有十數萬之眾,聽起來好似很強很龐大,可實際上這與當年黃巾起義是一個道理。真正有決心的反叛者並不算多,叛軍主體都是由被裹挾的農人組成,讓他們在吃飽的情況下去拼命還行,但是連飽飯都做不到,誰還願意去衝鋒陷陣?徐晃所言不假。
倘若現在退去,只怕還沒到青州徐州大軍就會因為缺糧而崩潰。
換句話說,即便王耀固守不出,他張純也只能矇頭進攻,除此外別無選擇。
“擇日不如撞日,既然都是強攻,趁夜而攻比白日更具優勢,漆黑之下無論機弩還是石機都難以瞄準……”
“事已至此,大王無需再隱瞞缺糧之事,大可告知於全軍將士,且言樂成縣中糧草滿倉,破之即可立解此困
。”
雙手抱拳,徐晃決然道:“末將願為先鋒為大王解憂!今夜若不能破城,則提頭來見!”
張純聞言一怔,詫異開口:“王耀雖然背信棄義,其麾下軍士卻無疑是精銳,將軍豈有自信在一夜之間就取下樂成?”
徐晃聽聲苦笑,他哪是自信,全是別無他法罷。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今日列陣而出高聲請戰,無論官軍是否視而不見,都確確實實無視了己方。如果義軍將帥對此毫無對策,那將深深打擊軍中士氣,熾熱戰意也會隨之冷淡。
再者王耀有兵有糧,就是一副堅守到底的姿態,己方繞不開也逃不脫,沒有任何取巧的可能。反正只能強攻,夜襲總比白日攻堅要好打。當然這個好打也只是相對而言,就算樂成沒有護城河但畢竟也是座縣城,想一戰而定勝算實在渺茫。